运工,素来脑袋缺根筋。他一定是听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撺撮,给您和匡所长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他们带回去,好好的批评教育。”
李育田对管书记说完,扭过头来骂开了谭为明:“你个猪脑壳啊,你脑瓜里装的是屎还是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骗了五十块钱?啊?”
谭为明的黑脸涨成了紫茄色,小声嗫嚅道:“我是听、听??说的??”
看来李育田在他们谭家地位不低,谭为明很明显有些怕他。
“我说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说话做事过过脑子好不好?走呀,还嫌丢人现眼不够吗?要等人家区政府放鞭炮送你是不是?”
李育田训完,看着他们狼狈的站起来往外走。到了门口,老者站住身子,满脸担忧的说道:“妹夫,清明他??”
李育田说道:“你们回家吧,清明的事有我呢。等我弄清楚了,晚上我和爱香回家去跟你说。”
整个过程我只是看着,一言未发。他们走后,匡所长安排一位民警跟我做一份有关谭清明梦游的证明笔录,他则跟在管书记身后,和李育田以及王校长一同去了管书记办公室,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一个多小时以后匡所长他们才回来,这时我的笔录已经做完,正在签名按手印。匡所长领着我进到所长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有些歉疚的问我道:“先前没吓着你吧?”
我摇头笑了笑道:“还好,不过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谭为明确实是个猪脑壳,差点让李育田下不来台。国家职工,尤其是领导干部信迷信,那是要受处分的。好才管书记倒也理解,加之后来王校长的解说,这事倒是过去了。祥红呀,我做梦也想不到,世界上竟有你这样的奇人。可惜不能公开。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这两件案子都是你的功劳。可是这事是无法、也不能说出去的,黒了你的功劳据为己有,我受之有愧,心里不安啦??”
我喝着水,笑道:“匡所长你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些线索而矣,没有功劳,也不要功劳,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帮我。”
匡所长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我说道:“祥红啊,就你说话做事,真不敢相信你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你是亮叔的徒弟,我既然叫他为叔,那我们就是平辈。我们都不用客气了,我大你二十多岁,你就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叫你老弟,怎么样?”
侠义小说我可是看过不少,小说中不时有意气相投便结为兄弟的情节,常常令我热血沸腾,无限的羡慕和向往。譬如挑园三结义,梁山泊好汉结义等等。在杏花村,我们几个人关系那么铁。实际上就是受了我说的故事影响,我们也有过在山上撮土为香的玩闹。那已是三四年前的事了,最大的座山雕曾三红也不过才十岁,纯粹的玩闹,谁也没往心里去。
匡所长热切的看着我,站起来向我伸过来他的大手。我被他感染了,激动的也站了起来。正如他所说,他比我大了二十多岁,虽然只是个派出所长,在乡民眼里,那也是个不小的官。他让我叫他大哥,不论他是怎么想的,我感觉这是对我的尊重和友爱,这是一般的大人不能给予我的。
我有点慌乱地将自己的小手交到他的大手掌里。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握手为礼,很不自然和习惯,他哈哈大笑用力摇了摇我的手臂说:“等我忙过了这一段,抽个时间,我要你嫂子做几个好菜,我们兄弟俩好好的聚一聚,行不行?”
我连连点头,那一刻我的脸肯定涨得通红。他是我杏花村外结识的第一个大哥,那一刻我铭记在心。
我骑着王校长的单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下午的事情。
这是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下午。尽管事情以谭为明的狼狈离去而不了了之,没人批评教育我,更没有写检查,还和匡所长成了兄弟,但这件事给我的教训却是深刻的,对我的影响十分重大。
一年来的际遇和机缘,让我从一个平凡少年成为了术法高手,我有些沾沾自喜和澎胀,自以为海阔任鱼跃,天高凭鸟飞,浑然不知人世间的险恶和复杂。人在世上,谁也逃不了律法和人情世故的约束,谁也不能够任性胡为。通过这件事,让我一下明白了许多事情,懂得了做人且不可得意忘形,要收敛和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