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面目狰狞的男女轮番的鞭打着我,我痛不欲生,最后是一个眼球外吊,长着獠牙的恶鬼,张开血盆大口,怪笑着掐住了我的脖子??”
张石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色灰白,双眼惊恐万分,额上分明冒出了一层细汗。屋子里好似突然低了几度,一个个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都变了颜色。
我从书包里抽出金钱剑,探手入怀,摸出一张灵符,粘在剑上,迎风一抖,一团黄光暴起,驱散了寒气。随后我去到厨房舀了半碗清水,烧入一张纸符,让张石山喝了,一会儿后,他才气色回复,恢复正常。
等他平静了一会我才开口对他说:“后来怎么样了?你接着说完吧。”
张石山感激的对我笑了笑说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醒来,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一切。当时我发现风已停了,洞内一片寂静,
我想坐起身来,右手一伸,碰到了起先我掉在地上的手电,我抓在手里,下意识的摁下了开关,一柱亮光顿时刺破了黑暗。
“我打了个激灵,想翻身坐起,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费了好大一通劲,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用手电往四周照了一圈,看见亮叔他们全歪在地上,只有紧挨着我的酒癫子双眼微闭的端坐着。但是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我惊骇莫名,正不知如何是好,酒癫子睁开双眼对我说,让我先不要乱动,喝一口水,好好歇一会养养神。
“我摸出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水,渐渐的恢复了几分力气。酒癫子要我先找一支火把点燃了,然后给亮叔他们每人都灌上一小口清水,我照做了。他告诉我说我们遇上大麻烦了,他拼尽全力,咬破手指祭出血手印,只可保大家暂时无事,想要全部恢复体力出洞已不可能。他说他本事有限,只能救得了我一人。他要我赶紧出了洞找你,说道只有你才能将他们全部救出来。
“这时候亮叔和刘书记也陆续醒了过来,他们表情痛苦,起不来身,倒是说得出话。亮叔特地叮嘱我,务必要跟你说清楚洞里的情况,让你自己衡量,如果没把握的话就、就别进去??
“那时候其实我并未完全恢复,脚踩棉花,头昏脑胀。可我不敢耽搁,我带上手电和砍刀,按先前亮叔说的,咬紧牙关,慢慢的进入到右边的岔洞里??”
张石山说完了,我陷入沉思。
我一时推测不出他们遇上的是鬼是妖,既然酒癫子没有提起,只有进入洞里才能知道了。事不宜迟,得赶紧行动,时间拖得越久,困在洞内的人就越危险。
这时我听见了压抑的哭泣声,我扫了一眼。屋子里已挤满了人,关伯娘正咬着嘴唇眼泪双流,发出哭声的是刘得武母亲李玉清和曾凡超老婆。没人说话,大家都在看着我。
这一刻我骤感心跳加快,兴奋肯定有,被乡邻们寄予厚望,是一种荣耀。此时的我怎能脱俗?受演义小说的影响,我有着极重的英雄情结,身处现代社会,不能驰骋沙场或行侠仗义于江湖快意恩仇,能够驱鬼除妖也不失为一件幸事。我被自己的激情点燃了,完全没有去想自己的本领够不够,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得将亮伯伯他们接出来。
我问张石山道:“你还敢陪我一起进去吗?”
张石山面对一屋的目光,只迟疑了片刻答道:“说起来我这条命就是你和朝宽爹救的,不然的话去年连年我也过不了。喝了你刚才给我的那碗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二话,和你一起我不怕,我带你进去,我知道路。”
我说了声好,扭头对母亲说:“娘,把我们那只电筒换上新电池,帮我装一背壶水,家里面还有没有鸡蛋,有的话煮上十几二十个。石山哥你也得带点吃的和水,我们待会就走。”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匡这时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进洞去。”
母亲赶紧答话道:“是呀,多叫几个人进去吧,人多力量大,有什么东西吓也吓跑了??”
我苦笑了一下,打断她的话说道:“娘,您就别添乱了,这个不是人多就行的。现在情况不明,洞子里又狭小,人多了反面碍事。万一有什么事我也顾不来晓得么?还有呀,匡伯伯您是客,年纪大,人生地不熟的,就别去了,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注:娃娃鱼也会咬人。娃娃鱼,学名大鲵,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也是最珍贵的两栖动物。它的叫声像婴儿的哭声,因此叫它“娃娃鱼”。娃娃鱼一般不咬人,但野生成年娃娃鱼在发情时如受到打扰惊吓,也会自水里飞出来噬咬攻击人类,只是极少有人遇到和知道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