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想您搞错了,富有的商人家通常也有侍女。”
“您之前可没告诉我您家是富商,只说是普通的中产阶级。”
派特继续辩解道:“人之常情。家境中道没落总是令人难以启齿。”
“而且,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告诉大家。我们的里奇先生在死前留下了讯息,他向我们透露了凶手的身份。”艾瑞克一出此言,全场鸦雀无声。
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派特先生表示不解:“原来如此。那么,他到底留下了什么才能让您怀疑一位遵纪守法的奥丁公民?”
“贵族。”艾瑞克盯着派特,接着说道。“这就是提示。而侍女可是贵族才有的玩意儿。”
派特先生平静地回应着:“那么或许,你更应该找贾斯廷先生谈谈。”
艾瑞克摇了摇头:“不,里奇先生和贾斯廷先生是朋友,他自然知道贾斯廷先生的姓名,如果是贾斯廷先生杀了他,他为什么不直接留下好友的名字作为讯息呢。”
“我也不知道!你应该撬开里奇先生的脑壳看看里面在想什么。”派特先生终于言辞激烈起来。
气氛有些糟糕。
小侦探及时中止了交谈:“别激动,这只是推理。或许我们大家都该冷静一下。”
艾瑞克招呼列车员,让他拿来了车上售卖的昂贵烟卷。
“来,来一根放松一下如何?”
派特回应道:“我从不抽烟。”
态度冷淡。
艾瑞克又化身侍者,站起身来向众人热情地邀请着:“其他先生们也请。”
罗文摆了摆手:“不,谢谢。我习惯抽雪茄。”
“给我一支。”只有贾斯廷先生接过了烟卷。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普罗米修斯牌火柴,将它擦燃,点着了烟卷。
艾瑞克盯着贾斯廷手里的那盒火柴,突然开口:“贾斯廷先生,您能借我看看那盒火柴吗?”
小贵族一愣,之后的动作显得十分慌张:“给你看,为什不!你没有权利,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别紧张,那只是一盒火柴。我并没有搜查贵族的行李,只是需要一盒火柴。”艾瑞克笑了,那样子像极了在巷子里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
看来,和派特先生的交锋只是为了使其他人放松警惕罢了。
贾斯廷的态度很坚定:“不,我拒绝。没有任何人能强迫贵族做他不喜欢的事。”
“好吧,我不去看。不过,我接下来将说明,你为什么不敢给我那盒火柴。”艾瑞克踱起步来。
贾斯廷先生面色铁青。
艾瑞克的发言让倾听者们吃了一惊:“事实上那盒火柴本属于里奇先生。”
“怎么回事?”胖子罗文很是好奇。
“我从里奇先生的物品中发现了一根瓷质烟斗,却没有发现将他点燃的必需品。而凶手为什么连一盒小小的火柴都要扔掉呢,我猜是凶手将他忘记了某处。我是这样推测的,你敲门进入里奇先生的房间以后,大概对他说过‘伙计,我想吸支烟,把火柴给我’之类的话令他放松警惕。而你趁他转身不注意时,随手将火柴放入口袋,掏出了匕首向他刺去”
贾斯廷怒不可遏道:“放屁!简直鬼话连篇!”
艾瑞克则步步紧逼:“只要你把火柴给我,看看上面有无里奇先生的指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你可别忘了你说过最后一次见到里奇先生是在月台上。这时候再说您当晚去过他房间抽烟已经毫不可信。”
派特夫妇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紧锁眉头的贾斯廷思索着,紧接着灵光乍现般脱口而出:“啊!我想起来了。这的确是他的火柴!是我在月台上抽烟时向他讨了火柴,忘记还他了。”
“很遗憾,贾斯廷先生,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辩解。”艾瑞克仿佛在宣告胜利:“我们的第一发现人有新的证词要说。”
小个子走上前来,显然之前艾瑞克已经有所安排。
尽管他被贾斯廷瞪得浑身发毛,但仍旧提供了证词:”“当时贾斯廷先生上了列车,里奇先生仍然留在月台。他说他不喜欢在密闭的环境里弄脏空气,所以又吸了一次烟斗,当时用的火柴就是普罗米修斯牌。”
“你是怎么知道火柴的牌子的?”艾瑞克接着问。
“里奇先生向我炫耀,他说这个牌子是派洛斯最好的牌子。”
“你能发誓你说的一切属实吗?”
“我发誓。”
艾瑞克转头看向贾斯廷,“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贾斯廷先生看看小个子,又看看小侦探:“我我明白了!你们要陷害我!阴谋,可怕的阴谋!你们要知道诬陷一名贵族足够让你们千刀万剐。”
嫌疑人已经被艾瑞克逼得气急败坏了。
“您不能怀疑我的发言,因为它们完全出自埃迪特侦探的推理。”艾瑞克直勾勾的盯着此案的重大嫌疑人:“他可是破获欧德大惨案的名侦探,我完全可以说您是在损害大侦探的声誉。”
“见鬼的侦探!”贾斯廷骂道。而且,他看上去要动手了。
艾瑞克将手搭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他的配枪柯特式。开枪当然不被允许,但艾瑞克的经验告诉他,这种蛮横惯了的家伙看到真家伙总是会吓得屁滚尿流。
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艾瑞克看到他的上司走上前去。
“正如我的助手所言,这些全都是我的推理。”埃迪特抚摸着脸上的胡渣:“但贾斯廷先生您大可放心,这些发言并不是为了证明您是凶手。”
见鬼,那不是艾瑞克告诉上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