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搭理过了。
我扯剑八的羽织领子,示意他停下,指着那房间问道:“这是谁住的啊。”
剑八被我问倒了,他停下脚步,努力地思考者:“嗯……是谁呢……”
我跳下他的背,跑到跟前,刷地拉开了房门。
一股久积的灰尘扑面而来,我用袖子遮住口鼻,眯着眼观察内部。
好不容易看清屋内情形的我顿时感到一阵好笑。
桌子上,地上,柜子上,甚至榻榻米上堆着一沓沓的文件。既然出现在队长专属室里,肯定是积累已久的文书工作。我摇摇头,怎么想十一番队都不像是能处理这些东西的样子。
剑八也跟着我凑过来,看到堆积如山的纸张,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这是我们副队长的房间。”
我为了不激起更多的灰尘,动作轻缓地关上了房门:“那你们副队长人呢?”
剑八无所谓地回道:“死了。”
我:“……”
你居然把自己副队长去世的消息给忘了……
似乎受不了我眼神的谴责,剑八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解释道:“我刚杀掉鬼严城没多久,就接到了去前线讨伐虚的任务。当时不顾那个副队长的拒绝,强行把他带上了战场,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个文职,一点用都没派上就喂了虚。”
听了这个集血腥、伤感、与黑色幽默于一身的故事,我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虑。
更木剑八继续道:“我们十一番队哪里来的什么狗屁文职,每个人的席位和头衔都是拿实力换来的。如果在厮杀的过程中阵亡了,也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
我傻瞪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突然把话题往如此沉重的方向上扯。
他莫非是觉得,我若是进了十一番队,一出任务就会像那个文职副队一样战死么?
剑八胡乱地挠了挠头发,我知道,这是他烦躁时习惯性的动作。
他皱着眉头,冷不丁地问我:“烟代,一角那个时候根本没报过自己的名字,你从哪儿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他未来会成为我的部下?”
“我……”
我的心头狂跳,彻底慌了神。我一直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无论是战斗还是处事,虽然欠缺逻辑,但都有一股可怕的,属于野兽的直觉。我一直对他毫无防备,一心向着他,自然什么事都合盘说出,毫无隐瞒。没想到会因此给他看出了破绽。
我不觉得他会相信我离奇的穿越故事,更不想对他撒谎,所以我支吾了半天,连点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更木剑八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吸着我的视线,害我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绝望地迎接着他的疑问。
只听他接着道:“一个游民会杀掉护庭十三的队长并取而代之这种故事,在实际发生之前,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吧?从没遭遇过队长级战力的你,为什么表现的比我还笃定?”
应该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我对自己说,随便说个就好,剑八一定会相信我的。
也许我应该哭出来,我一掉眼泪,男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迁就我了。
剑八在我身前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做起这个动作笨重的很。他平视我,目光就像往常那样带着雪亮的光芒。
你别怀疑我,剑八!别怀疑我!
我在心中这样呐喊着。
在男人眼神的禁锢下,我仿佛待宰的羔羊,无力躲藏,甚至连挣扎的想法都消失了。
我没法辩解,没法撒谎,没法做出任何不诚实的举动。
剑八伸出手一下下拍着我的头,用磨在粗粝沙子上一般的声线对我说:“你不用做别的,烟代。”
他的举动让我奇妙地放松了下来。
真是难得,我对自己说,竟然不用费力伸长脖子仰望,就能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孔。
剑八见我已经从刚刚快要崩溃的样子恢复过来,这才继续说道:“你只要活着就好了。”
其实他的力道一点都不温柔,下手重的很,我的脑袋随着他的拍打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
不过我也是够奇怪,竟然被这样粗鲁的举动安抚了下来。
“既然你能预感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告诉我,烟代,”更木剑八一脸凝重,“你会一直都活着么?”
我听他这带着盼望的语气,好像是被人用锤子往心上狠砸了一下子,死了一般的难受。
努力地对他笑了笑,这一次,我终于流畅地对他说了谎:“当然啦,剑八。我会一直和你呆在一起的。”
你会成为厉害的队长,一角和弓亲会忠心的追随你。
白哉会继承朽木家和六番队,变成个冷血的家伙。
浦原喜助被流放到现世,成了个在现世的狡猾商人。
然而在哪里,都没有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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