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产生的沙沙声。市丸银小心翼翼地、仿佛不愿惊扰我一般在跟着我。
这个认知让我背脊发凉:就像是蛇盯上猎物时一般,我身后的少年正吐着信子,伺机而动。
只要我稍有不慎,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咬破我的脖颈,将毒液渗透入我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站定脚步,尽量整理着自己的表情。
“回去吧,”我猛地转身,对着银发少年如此坚定地说道,“即使没有自己的斩魄刀,凭我的实力,进个番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市丸银没能适应我突如其来的转变,依旧用那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半响,他才笑道:“这我可是一开始就说了吧?不管是怎么勉强的手段,只要能存活……就都无所谓的。”他挠了挠头发,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真意,“可能不大可信,但我觉得活着的五十岚同学比较好……更加有趣。”
我耸耸肩,不去计较他把我比作玩具的言论,只是敷衍地回道:
“那可真是多谢了,市丸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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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你和那个奇怪发色的游民一起,有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吗?”
朽木白哉这个没有眼力价的笨蛋,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竟然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继续埋头看书,连招呼都省了。
对方大概是不习惯没有我圆场的冷淡气氛,有些坐立不安地在空旷的草地上踱着步。我将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当成背景音乐,继续研究着冗长乏味的鬼道理论。
待他终于停下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在我身边坐下来时,我早已看完了预定的章节,正准备从布袋子里掏出纸笔做笔记。
“……伊势七绪。”白哉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停下捣鼓墨水的手,示意他继续说。
“别说是唤醒自己的斩魄刀了,连基本的剑术都一塌糊涂。真刀真枪动起手来,只怕是连番队里的厨师都打不过。”朽木白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着这有点滑稽的故事。
“你还真有心思评估队里厨师的战斗能力啊,白哉。”
他好像压根没听出我的调侃,只是微微点头:“但是身为伊势家的成员之一,她的鬼道天赋在同级生中非常优秀,最后被八番队破格录取。”
我笑出了声。
绕了一大圈,结果想出来的却是这么个笨拙的安慰办法。
我讲纸张垫在大腿上,手握毛笔找着之前形成的思路下笔,一边对白哉道:“八番队的那位京乐队长,只要是雌性,就是只奶牛,都愿意招进队里不是吗?”
朽木白哉抿着嘴,开始默默地深呼吸。
每当我说些在他听来很是失礼的发言,他都会变成这样。
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只要我稍微说些随便的话,都会被他义正言辞地怒斥一番。我一般也就随便地听着,有时候觉得有趣,还会陪个不是。
可是,他的心直口快到了某一天开始,开始压抑了起来。
——就像他压抑着其他的一切一般。
“我只是想说,斩魄刀虽然很重要,但对于死神而言并不是一切。”朽木白哉憋着嗓子,闷声道,“……你不必为此担忧。”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从我没让他跟我一起进十一番队队舍去见剑八的那天开始的。
或者是我用缀雷电烫伤他肩膀的那时候?
还是剑八和一角扬言要去找他父亲麻烦的那时候?
那几天发生了不少事,我实在是搞不清到底是哪个触动了大少爷的神经。
我停下笔,用笔杆扫了扫脸颊,犹豫地说道:“如果想要像以往那样教训我的话,那样做也无所谓哦?瞧把你憋的。”
反正,你说的那些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朽木白哉指着我的右手,“你这是什么荒唐的握笔姿势?”
我是用握铅笔的方法写字的,虽然笔尖太软这一点比较麻烦,但对我而言这样的方式舒服又快速。
“这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写毛笔字。”
“你要是早说的话,我会教你的。你竟然六年来一直都是用这么别扭的方式,很辛苦吧?”
我连连摇头:“对你而言可能是费劲不讨好的错误使用毛笔的方式,但对我而言,这样会比较好。”我尝试着完善自己的措辞,“应该说比较自然吧,因为我一都是这么干的。”
朽木白哉闻言,眯着紫色的眼睛发呆一样看着天空,轻声道:“我也是这样。”
“什么?”
“……我并没有很辛苦,也没有勉强。”他转脸看着我,弄得我被迫移开了视线,“在你眼中,忍耐或许是件困难而痛苦的事,但那确实我与生俱来的东西。”
“我并不觉得别扭,也不觉得那是错误的,因为是早就习惯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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