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是恶人吗,五十岚烟代?”朝洛习妍抿了一口热茶,反问道,“你是罪犯吗,你是十恶不赦、活该被架在双极之上的死刑犯吗?你这一生中,有犯下过无法被饶恕的罪恶吗?”
“我……”
“即使不每时每刻知晓他人的思想,也有别的了解方式;即使不把他人前世今生的记忆统统读取,也有别的新任方式。灵王大人所赋予我的,‘读取’的能力,无疑是一种特权。但我可不是只能靠‘特权’才能思考的无能之人。你是什么别的东西都无所谓,即使藏着什么无法被人知晓的秘密也没关系,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了。”
门扉被人从外面缓缓拉开,身着隐秘机动制服的户川江拉下深蓝色的面罩,抬手打了个招呼:“两位,晚上好啊。”他又将门缝开大了些,对着立正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队员道:“你们,快把公主大人扶上轿子,记得小心点!”
似乎是很习惯被人搀扶,朝洛习妍一派坦然地被一名队员架着手臂,缓缓站立起来:“我可是‘朝洛’,怀着敬仰之心好好铭记吧,流民。”
直到朝洛习妍消失在走廊转角,户川江这才解除了自己一脸正经的假象,有些兴奋地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超级美丽、十分完美啊,那位大人!”
“美丽归美丽,完美归完美,又关你什么事啊,户川?”
“你不觉得,我和她很相配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友情的鼓励?”
“呸,反正你也只会说些中伤我的丧气话。”
“话说,你不还有个女朋友吗?叫什么芽来着?”
“哇,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祖奶奶的八卦获取能力都比你强啊五十岚!”
“……”
“……”
“你不觉得同样是贵族,为什么朝洛习妍端的贵族架子显得那么自然高贵;而放在白哉身上,就像个脑筋搭错的唠叨少年呢?”
户川江睁大眼睛,惊奇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天啊,我刚刚才在想一模一样的事!”
“即使是四大贵族,继承人也是千奇百怪的呢。”
“不如说,我们认识朽木大少爷的时候,他还年纪太小了才是。”
“……一百多岁还算年纪小啊。”
“你怎么说话跟个人类似的,”户川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朝洛公主这都三百多岁了。”
哇,完全是我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年纪了,感觉好没真实感。
户川江对着我的脸左右端详了一番,最后甚至拿起了蜡烛往我脸上凑:“喂,五十岚,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跟快死了似的!”
“……承你吉言。”
“我就说涅茧利那家伙不靠谱!那副阴阳怪气的鬼样子,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只是灵力有些不够用有点虚,没大碍的。话说你离我远点,蜡烛要是烧到我的衣服,现在的我可是连跑都跑不动!”
由于朝洛习妍本身在公众面前就是不露面的,所以我的长相倒是不影响大局;唯一麻烦的就是我们两个的灵压。朝洛习妍身上的那点灵力,在静灵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基本就跟整一样。为了最大程度上模仿她,涅茧利特别为此制作了一套里衣。
由在乐合森林见识到的白色布料改进而成,不仅能够将灵压的影响范围严重压制,还为了那个人,特别增加了一种属性——灵力吞噬。老实说,一开始看到那些衣服后面小嘴一张一合的“灵力吞噬装置”时,我是拒绝把那么恶心的东西穿在身上的。
然而我的拒绝并没有什么卵用。
多亏了这种装置,我现在二十四小时处于缺血缺氧缺力气的状态,没有大量的灵力支持,我的身体完全进入了一种林黛玉模式。稍微走两步就要一阵狂喘;就连吃饭的时候,咀嚼多几下,就要冒一身虚汗。这些天来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当重症患者的快感。
这个节骨眼,要是我被当成朝洛习妍被袭击,别说是斩魄刀了,我连毛笔估计都拿不起来。
所以,户川江所说的“你看起来快死了”简直是对我现在的情形最贴切的描述。
“喂,五十岚!”户川江一声高分贝的喊声把我从走神中唤了回来,“要是真遇上了危险,你该求饶求饶,该坦白坦白,该叛变叛变,知道不?!你要是还逞强,我再远都要赶回来,亲手把你按在棺材板里!”
“……我真是谢谢你了。”
“你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很强!强到根本没有你掺和进来的必要!你只要好好当个大小姐,在宅子里喝喝茶,等我们把这件事解决掉就好,你听没听清楚啊!”
——————
【你要成为我的影武者,五十岚烟代;而我将藏匿在二番队由杀气石所构成的审讯室中,将自己的行踪完全隐蔽起来。记住了,在我们踏入静灵庭的那一刻,就身处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下。在穹顶之下的所有对话,都将传入那人的耳朵里。所以我们要不厌其烦地,大肆地讨论这个将我转移这个计划,但绝对不能暴露我将要藏匿的地点。】
【他一定会焦急。焦急到无法在暗处继续窥探,而必须要亲自出马来找我。而拥有那种程度灵力的个体,一旦现形,必然会引起全护庭十三队的警惕。如此这般,我便可以借死神之手,除掉威胁。】
聆听了公主大人全部计划的我,佩服之余忍不住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那个人一旦出现,一定会先赶去朝洛宅去找你,也就是已经冒充成你的我……莫不成,我会很危险?】
【嗯,是这样。】朝洛习妍点了点头,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这边性命大危机,这本身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吧公主大人?】
【我是贵族,你是平民。】朝洛公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反问道,【你不应该早就抱有为我战死的觉悟了吗?毕竟,我们两个生命的价值可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
户川江插嘴道:【喂,公主大人,那种说话方式……!】
【我会帮你,朝洛习妍。但并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种理由。】
朝洛习妍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哎,随便你们怎么安慰自己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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