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了!不会离婚!”裴少北伸手撕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似乎早有预料,方鸣和许晏来交换了个眼色,方鸣道:“温女士说,如果你不肯离婚的话,也没关系,等到你肯的那天,可以来找我由我全权处理,这是我的名片!”
“你们告诉她,她休想逃离我,天涯海角,她也只能是我裴少北的妻!她逃不掉的!”裴少北冷冷丢给方律师一句话,名片都没接,深呼吸,大步离去。
方鸣看了眼许晏来。“许总,您料事如神!他果然不同意!”
“他怎么舍得,温语那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他要舍得,才是傻瓜!你回去吧!”许晏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底反而是一抹无可奈何的悲凉。
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销魂别而已。
“是!”方鸣提着公文也离开了。
许晏来耸耸肩,似乎十分疲倦,又回到了婚宴上。
裴少北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省委宿舍住处的,他捧着温语留下的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泪一颗颗地出来。
这一生,他最恨掉眼泪,尤其是男人流泪,在他看来,那是懦弱的表现。可是现在,他却落泪了!再也忍不住了。
空前绝后的,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忧伤的眼泪不断地涌了出来,滚烫的热泪轰然如倾,纷坠如雨,难以自抑。
此刻,他方才明白:一个人若伤心绝望到极点,也只有哭了。而小语,是不是都欲哭无泪了?!
小语,对不起!
这样的结局,他不接受,他会追回她,她才是他心爱的女人!
当她真的选择离开时,留给他这样一封信,他看着,那一刻,那一瞬,他心底,前所未有的通透,他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自己的心。
对程子琪的愧疚让他一度迷失,可那不是爱,只是愧疚,他一直很清楚。他无法无动于衷,所以一错再错。如今付出代价,他伤的,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只是,他不知他竟爱她如此之深。直到她决绝地离开,他方知,这份爱,已经深到融入了骨血,渗入到骨髓,想要拔出,哪怕轻轻的一个触动,都是牵筋伤骨,痛不欲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上她如此之深的?他不知道!
或许是在她第一次给他煮饭的刹那,也或许是KTV包房里唱戏的刹那,亦或许是更早在她献血给郝卿的刹那。
总之,她的一辇一笑,让他深深的迷恋,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牵住了他的心勾住了他的魂。就像罂粟一般,慢慢地渗入到他的心中,待到他发觉时,却已经深深沦陷,无药可救。
这世间,若是没有了她在身边,他的每一日将都是煎熬,没有了任何意义。
一切都没了意义,那对程子琪的愧疚,又算的了什么?还有那些抱负和责任,此刻在他心头,竟然如同隔世的云烟一般缥缈。他眼前心头,浮现的都是她这一周的容颜,那唇边总是挂着的凄艳的笑意,他的心头升起一种叫刻骨铭心的疼痛。
如此之痛!
都是自己的错!
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伤了她!
明知道她警告了自己,还是伤了她!
他怒,额间青筋暴起,如夜一般幽黑的眸此刻一片赤红。
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裴少北,你真的太蠢了!你失去了方知道什么是错误!你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幽幽的叹息无声的响起,头一回为自己所做的事而后悔……
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接到了韩简的电话。他们过一个小时后来接他一起去省委找郝向东。
参加完婚宴,韩简跟裴素阳走出宴会厅,裴素阳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呢?”
她的话音一落,韩简眉头倏地皱起:“受伤的还有男人,不只是女人。”
“没看出来,我看男人都很享受,根本是贱人!”裴素阳夹枪带棒的攻击者男人一类。“连裴少北都会犯错误,我真不知道如何相信男人了!”
“又要借别人的事攻击我吗?别的男人犯错,是不是我也得被殃及?”韩简哼哼笑了一声,只感觉十分不公平,别人犯错,却让身为男人一类的他也跟着买单,这是什么道理?
裴素阳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打你电话的,不是说法语的就是说德语的,要么说英语的,还都是女人!你算什么好男人?只是没被我发现暧昧而已,谁知道你会不会坐着飞机去搞暧昧呢,要是你被我发现和你之前的那些莺莺温温藕断丝连,我直接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