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却又道不出不同。
虽不见拖拽自己的两个怪物有什么表情,却听得他们骑在某种动物上说说笑笑。
从粗鄙的言语中得知,似在讨论着“长老们”丰厚的赏赐以及如何纵情娱乐之类的话语。
束缚于手上粗大的尾巴以及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无不说明这是个肮脏的动物,可惜无缘得见。
即便无法动弹,却仍可思考,心中暗忖:
这……究竟在哪里?做梦吗?
不,不是的。疼痛感如此逼真,不是梦。
外星世界吗?极有可能,又不敢确信,这必定是某个莫名星球。
会是地球吗?不,显然不是!我们的家园空气清新,植被满地,显然不似这般荒芜凄凉。
天空阴翳,沙尘满地,雾霾充斥着四周,这里绝不可能是地球!
那为何他们的语言和自己的一样?或许,这里真是地球。
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隶,说明与自己长得相像的还不止一个……
它们的长相为何不同?
为什么还有机器人?
从它们口中得知机器人与它们敌对。
难道是它们俘虏人类做奴隶,而机器人来解救人类?
看来极有可能……
只是我们世界的机器人都是为人类服务的,而这里的机器人又怎么会处于主导地位?
对了,r5!
r5在哪儿?
下坠的时候它把自己弹射出去,不知它有没有活下来?
一想到这,马克便开启植入于脑部的芯片,企图与r5链接,可阵阵灼烧感袭来,使得再度昏迷。
空气混浊而散发出阵阵腐败味。
视线昏暗之极,唯有从气窗处透射出一缕光线,使得内室稍作亮堂。
这一抹光线斜斜地投射在瓦伦的巨剑之上。
瓦伦端坐于石椅,一手按住剑柄,一手端起某种野兽头骨做成的酒器,默默地品味着其中的浊酒。
浊酒辣喉,令瓦伦微微皱眉。
不断端详着浊酒,似在欣赏着一位美人。
在他身后悬挂着一幅巨型军旗。
这是唯一的装饰,令空荡的内室平添些许生气。
军旗底色猩红,当中绣着一条金黄蝾螈。
蝾螈蜿蜒盘踞,蓄势待发,獠牙森森的口中喷吐一团火焰,十分逼真。
黑色的十字把军旗均分成四等份,边角上一行字体较小,上书“第十军团”。
铁质的大门被强力推开,或因锈蚀,铁门发出“喀喀”声响。
金属军靴摩擦着坚硬地面,发出特有的清脆声。
步伐整齐一致,其中夹杂着布料摩擦地面的“嗤嗤”声。
“报告军团长~我们抓住一个奸细!”一个身材矮小的通讯官蹿进内屋,卑谦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兴奋。
瓦伦鼻孔轻哼,甚至连眼皮都不曾动弹,依旧沉溺于端详浊酒的动作中。
通讯官小步上前,躬身低语:“军团长,这奸细来历不简单,是从天上跌落的……”话里间,眉飞色舞,特意指了指天花板。
瓦伦听罢,微微一怔,犹自轻转巨剑。
巨剑因旋转,将光线反射在自己脸庞上。
刃口映射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同为蜥蜴人,瓦伦与粗喉咙等人比较,模样更为端正。
刀削般脸庞线条冷峻,英气而不失俊朗。
高隆的鼻梁下眼眶微凹,炯炯的眼神则在仔细端详着酒器。
听罢传令官的报告,并不言语,将浊酒一饮而尽后,以食指朝传令官微微勾动。
传令官见状,哈腰行礼,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转身高吼道:“带上来!”
马克被重重地掼在地上,身上的机甲早已被剥除,猛烈掼摔并未因此而醒来。
“弄醒他!”语速缓慢,吐词清晰,而身型依然纹丝不动。
“慢!”两个士兵欲将打开水袋,往这奸细头上浇水,却被传令官制止了。
传令官猥琐而笑,抖索中解开了裤裆。
可惜效果并不如预期般理想,断断续续地喷射后,裤裆处湿濡了一片,只有少数一些液体溅到了奸细脸上。
在旁人掩口讪笑中,传令官一阵抽搐,惨淡收场。
马克竭力起身,发觉双手被制,挣扎徒有形式。
“臭奸细!报上姓名。”或因众人讪笑,传令官语气尖锐,几近扭曲。
马克并不因此震慑,冷冷地扫视众人,嘴角微哂,流露出极度轻蔑。
“啪!”粗重的皮鞭抽打在宇航服上,虽不致于破裂,亦不能抵御力量。
回馈此等暴行,依然是马克轻描淡写的苦笑。
“住手!”
施暴者卯足力气,欲将再次出手,却被瓦伦厉声制止。
实施至一半的动作立马僵硬,犹如蜡像般僵立在地。
“姓名只不过是代号,像这样的奸细不知也罢!告诉我,你来这里刺探什么?”瓦伦吐辞铿锵有力,空气中悬浮着莫名威慑感。
“我……究竟为什么而来?”低头沉思,眼眸中流露出一阵迷茫。
威尔逊舰长,布鲁斯指挥官,麦考尔,凯瑟琳,罗德拉夫,维京号,r5……
所有的影像一并涌来,极速思索使得马克头呲欲裂,双臂护住脑壳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
传令官被突如其来的惨叫所惊吓,蹦跳着后退,嘴中大叫:“疯子!这人是个疯子!”
施暴者见状,拧头期待军团长的首肯,所持皮鞭早已蓄势待发。
兀自转动巨剑。
光线折射下,巨剑漫无目的地向四周射出斑驳光芒。
惨叫声消退以及巨剑旋转的“嗤喇”声形成一种怪异的和谐。
短暂沉默后,骨质酒器被丢弃后骨碌旋转。
只见瓦伦骤然起身,满脸凝重,朝“奸细”缓缓走去。
拖拽的剑尖划出尖利嘶叫,直刺耳蜗。
众人一脸懵然,痴痴地凝望军团长。
直至“奸细”身边后,方才停歇,鹰隼般的目光对视着此人。
数分钟短暂的对视,在旁人看来简直如数个小时般漫长。
压抑、沉闷……接踵而来。
正待众人疑惑,只见瓦伦神情坚毅,合手握住剑柄,剑身缓缓抬起,剑尖直指“奸细”颈部。
至始至终目光一刻都不曾挪开这“奸细”的眼睛。
“啊……”
惨叫不绝于耳,久久回荡。
巨剑深入半尺,血渍殷红,沿刃口蜿蜒而下。
只见传令官瘫坐在地,掩面惨叫。
拔出巨剑,剑尖微鸣不止,弧光蓦然一闪,剑身已然担于瓦伦肩膀。
短暂而轻松地口哨声过后,神情舒坦,漫自趋步,朝石椅走去。
“好了,经查明,此人不是奸细。把他送元老院审问罢,留在这里多耗费一份口粮。”
施暴者顺势检查伤口,发觉地上的“奸细”并未死去,巨刃只划破表皮。
在传令官指缝的偷瞄中,马克已被拖拽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