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精致的天鹅绒礼盒。
一条珍珠项链静悄悄地躺在里面,颗颗珍珠圆润饱满,剔透无暇,星星莹莹之光仿佛从内而外散发。
她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惊醒了米思萱,她忍不住轻颤,双颊更是微微绯红。
“你很美。”男人由衷地赞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竟让她觉得灼烫无比。
大手在她颈间流连,手下嫩滑的触感提醒着他,她有多么娇弱,仿佛他一个用力,就会伤到她.
黑色宾利一路疾驶,在会场入口停下。
红毯两头不乏新闻媒体,终于见到正主儿出现,纷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穆太太,摆好你的位置,别丢脸。”
他漫不经心地提醒,却分明,是十足的威胁。
她现在,不是那个潇洒肆意的米家千金,也不是席家小公子的前妻,只是一个不择手段攀上了穆少凌这根高枝儿的女人。
呼……
她轻轻吸了吸气,再抬头,眸子里便是一派清明。既来之则安之,她经历了那么多,区区一个宴会而已,何足为惧。
穆少凌下了车,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在一片白光急闪下,米思萱优雅出场,将玉臂缓缓放入男人强有力的臂弯里,笑得勾魂夺魄,昂着精巧的下巴,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
直到进入会场,她仍旧保持着那番高傲的神色,所有礼数一一做足,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瑕疵。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米氏倒了,似乎也并不影响你摆出这样一副高姿态。”迎着众人迅速聚焦过来的目光,穆少凌微微侧身,漫不经心地开口。
亲密的模样,仿佛那是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米思萱笑得眉眼弯弯,做戏做足全套,自然不能落人口舌。
“当然不是,现在我可是凭着‘穆太太’的身份横行霸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呵,男人轻笑,好一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
穆少凌还准备嘱咐些什么,却被几个中年男人拖着离开,不放心地回头,只见没心肝的小女人早已经端着香槟入了会场,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米思萱感受得到众人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她坦然自若,将第一名媛的优雅从容展现到了极致。
可就算她有心避让,也总有人不愿放过她。
错身而过之际,一个女人撞到了她,端着的酒杯恰到好处地倾斜,香槟不偏不倚地泼洒在她的礼服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
“啊,弄脏了你的礼服,真是抱歉呢。”
女人佯装懊恼地惊呼,下一秒,却掩着嘴和身旁的女伴们娇笑起来。
“ada,这次你可闯了祸了。人家可是第一名媛呐,甩了席少又攀上穆少,就这手段,你玩得过人家么?”
“就爬上男人的床而言,我可能还没那么厉害。”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含沙射影地嘲讽,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哪怕是这所谓的上流圈子,也一样肮脏不堪。
即使婚礼没有宴请外宾,但也挡不住四散的流言蜚语。米思萱的父亲和哥哥还在警局被拘留问话,对穆少凌而言,想要保释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却眼睁睁地看着,按兵不动,这说明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米思萱唇角轻勾,美眸流转,颇为可惜似地叹了口气。
“哎……”
时至今日,她这个爱记仇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呢。
“既然知道现在我是穆太太,那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站在我面前碍了我的眼?”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反击,柔软的声线却带着足够逼人的气势,让几个女人猛地煞白了脸。
被唤做ada的女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一个个月牙状的痕迹,她却毫无所觉。
她们的确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陪着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寻欢作乐几个月,明明恶心至极却还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牺牲一切极尽讨好,这才得来的机会。
原本是想在这宴会上物色人选另寻高枝儿,却在看到米思萱的那一刻,理智悉数化为灰烬。
米思萱是谁?
十年前的米家盛极一时,米氏作为c市龙头企业,涉猎面极广,旗下大大小小子公司无数,盈利额更是年年翻倍。而米家千金艳动全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媛,追她的人从城南排到了城北,她却不屑一顾,仍旧潇洒肆意过活。
如今树倒猢狲散,米氏成了空壳,债台高筑,风向霎时变了。
可米思萱仍旧是全城名媛心里的一根刺。
不为其他,单凭她魅惑男人的手段,就值得让每一个女人声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