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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骆向东本来就不是为了买水果才叫我下楼的,他的目的是想叫我离纪贯新远一点,顺道……撮合我跟匡伊扬。
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赶上清明节去上坟又遇大雨天——雪上加霜。
随便挑了几样水果,店员接过去后在称上过磅算钱。我是拿了钱包下来的,所以打开钱夹准备算账。
骆向东也拿出钱包,钱包是黑色的,简单的没有一点花纹,只在中间处有一个银色的‘H’字母。
钱包是我送给他的,他第二天就换上了。起初我以为他是给我面子,用个三两天新鲜,没想到他一直在用。
我正晃神的功夫,骆向东已经掏出两张一百的递给店员,店员说:“收您一百四十七块。”
我后知后觉,赶紧从钱包中拿出一百五十块,对店员说:“我有零的。”
店员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骆向东。
骆向东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谁的钱不都一样?”
我说:“一直占你便宜,这点小钱还是我来给吧。”
说着,我将一百五十块放到收银台上,店员见状,拿起我的钱,把骆向东的二百块退回来。
骆向东没接,我顺势拿起来,递给他说:“拿着啊,跑过来当散财童子的?”
骆向东终于接过去,随手插在钱包里面,然后把钱包放回到口袋中。
几样水果打包好,放在一个袋子里面。骆向东提着袋子,我俩一同出去。
在往公寓走的时候,骆向东对我问:“晚上你学弟住你这儿?”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用鞋子去踢一层薄薄的雪。闻言,我故意轻松的回道:“我看行,这么晚他回去我还不放心。”
骆向东沉默数秒,出声说:“你们两个还没确立恋爱关系之前,最好别住在一起,对面不就有酒店嘛,让他过去住,离得也近。”
我说:“住哪儿不是住啊。”
我真是无心随口一说,结果骆向东忽然侧头看向我,沉声说道:“你跟别人住一起还住上瘾了是吧?”
他的声音冷漠中隐含着怒气,我吓了一跳,侧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就对上他那张没好脸色的脸。
顿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我跟纪贯新一起住的事儿。
眉头一簇,我也不高兴的反驳:“都说了我跟纪贯新之间没什么,你还抓住我小辫子不放了?”
骆向东干脆原地站住,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出声说:“你以为你俩上次住一起没什么事儿,以后就也都没什么事儿了?”
我眼睛一瞪,用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回道:“说告诉你我以后还会跟纪贯新一起住的?”
他这不是偷换概念嘛。
骆向东面不改色,睨着我说:“你上次没什么事儿,那是你走运。跟个男人住一起,你心里面坦荡,你不知道他们心里面想什么吗?”
“哈……”怒极反笑,我下意识开口回道:“你心里面想什么,那是你的事儿,你别把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个样!”
我也是忽然想到纪贯新评价骆向东,说他身边断不了女人,就是个行走中的生|殖器。加之他跟杜婷确实睡在一起的引线,我心底终究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还是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这边话音落下,但见骆向东忽然变了脸。之前他只是给我脸色看,如今,是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天上还飘着雪,之前我觉得冷,是身上冻得冷。如今看了骆向东这张脸,我心里面都跟着一哆嗦。
完了,我好像说错话了。
暗自吞咽口水,我脑子快速盘算着,想着要不要出声解释两句,可骆向东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冷眼看着我,薄唇开启,出声说:“行,是我多管闲事儿,我吃饱了撑的过来管你跟谁一起住不跟谁一起住。”
我站在他身前不到两步远,后脊梁挺直,脸色不用看也知道是煞白一片。
“你说得对,朋友之间也得有个度,我想我照顾你照顾的也太多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骆向东竟是转身就走,不给我任何说话或是解释的机会。
我看他长腿迈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路边。他把手上拎着的水果袋直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头都没回,打开车门坐进去,车子很快驶离我的视线。
后来我发现我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伸手一抹,才发现脸上都是眼泪。
这是骆向东第一次跟我这么说话,也是第一次甩下我一个人,就这么扬长而去的吧。
心底难受的不行,就像是压抑到极处,想要放声大哭,但却不知道该如何用力。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楼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久到我浑身冻得没有知觉,这才擦干脸上快要冻冰的眼泪,拢了拢外套,迈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