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都还挺心安的,如今一没有人说话,我忽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
所以我出声说:“纪贯新,给我唱首歌吧。”
他问:“想听什么?”
“随便。”
三秒之后,纪贯新的声音从我右耳处传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没有伴奏,不是粤语,近在我耳边的轻唱,我听得懂歌词的意思。
出神的看着某一处,我一直没出声,纪贯新也就一直这么唱下去。期间我觉得眼皮有些沉,想着闭眼听完这首就走,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呼啦一下睁开眼睛,发现我仍旧平躺着。
电脑桌上的台灯正冲着我,散发着暖白色的光芒。我身上盖着被子,脸边特别热。微微斜眼一看,纪贯新就躺在我身边,他睡觉时不喜欢枕枕头,整张脸窝在我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尽数扑洒在我身上。
我俩盖着一床被子,被子下他一只手臂横在我肚子上,抱着我。
我还以为只睡了一小会儿,没想到侧头一看,窗帘外面天都亮了。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赶紧从被子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整个人都激灵了。
关了台灯,我出了纪贯新的房间,迈步往外走。
客厅有表,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过十分。
我都懵了,昨天半夜来纪贯新这屋,真没想过跟他一起‘过了夜’。
我蹑手蹑脚的回到主卧,见我妈侧身躺着,仍旧在睡觉。我光脚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绕过大床,然后慢慢躺上去。
在我刚刚掀开被子一角的时候,背对我的我妈突然出了声,她说:“子衿,你昨晚去贯新那屋干什么了?”
我吓得顿住,手还停在半空,几秒之后才连声解释:“妈,你相信我,我俩啥事儿都没有,我昨晚跟他唠嗑唠睡着了。”
我妈说:“不是我总看着你,你跟纪贯新这才处了几天?这么早就在一起,以后他不会珍惜你的。”
我说:“妈,你放心吧,我心里面有数,不会跟他怎么样的。”
过了一会儿,我妈翻身变成平躺,她轻声说:“现在这个年代不像从前,我们那时候哪有婚前发生关系的?但妈还是要严格要求你,毕竟咱们是女的,如果以后真的分了,吃亏的还是你。”
我说:“我知道。”
本打算回来好好睡一会儿的,结果我妈拉着我给我上了一堂大课。七点半的时候,我妈叫我起床,说要收拾一下去我奶家,我感觉我才睡了十几分钟。
我起来之后就去叫纪贯新,纪贯新换了个姿势,一张脸有四分之三都是蒙在被子里面。我推他他不醒,我把被子往下拉,发现他呼吸特别低沉,还有些急促。
想起他说有咽炎的事儿,我赶紧拍了拍他,出声说:“纪贯新?纪贯新……”
他终于睁开眼睛,我出声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纪贯新不说话,脸色有些差。
我坐在床边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他头上有层薄汗,去并不发烧。
我对他说:“你要是哪儿难受赶紧跟我说,别拖到严重的地步。”
纪贯新应了一声,然后道:“就是昨晚有点伤风,没事儿。”
我妈从外面走进来,见纪贯新蔫蔫的,她给他找了一些药吃,然后说:“贯新啊,不是阿姨撵你走,过完年之后再玩几天,你也得回家去看看。咱们东北的气候你受不了,看看你来了这几天,折腾坏了。”
纪贯新从床上爬起来,我觉得他有些疲惫,他还淡笑着对我妈说:“阿姨,我赖上子衿了,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妈说:“实在不行让子衿跟你回夜城吧,我跟你叔叔都赞成。”
纪贯新但笑不语,并没有明确表示。
都收拾好之后,我们先去了我奶家拜年。纪贯新给我家人手一个红包,我奶我叔我爸妈也给了他红包,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白天在我奶家,晚上去我姥家,两头都是一样的热闹。只是中间有人让纪贯新抽烟喝酒,都被我给挡下了。
我三令五申,以后在家不许让纪贯新抽烟喝酒。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接到了不少人的祝福短讯,其中也有许久未联系的徐璐。
她发短讯对我说:子衿,新年快乐,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让我心中五味杂陈,我本想回一句‘我也想你了’,可这话已经编|辑完,又被我删了,因为从回到凉城之后,我真的鲜少再想起夜城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