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呀,她说到了就知道了。她熟练地驾驶着,轻车熟路,来到了一个小区——香格里拉。这里春水不陌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应当说是创伤。春水没有说话,任凭她右拐左拐,在一幢楼房前停了下来。
她说她到了,要请春水去她家坐坐。她强调说这是她单独的家,不会有人打扰。但春水还是拒绝了。这是非常时期,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充满着风险。
她见他犹豫着,最后拒绝了,就没有勉强他,又开车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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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失窃案盗贼的地道入口处设在建筑工地的工棚内。工棚住着三个工人,都来自外地。案发后,他们称地道与自己无关。
他们说的是实话。如果是他们作案的话,事成之后,他们一定会选择远走高飞的。
那这地道怎么会挖在他们的工棚内呢?
所他们说,二个月前,有一个衣冠楚楚的三十左右的人,说要租他们的工棚。来租工棚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事是新鲜,但他们不租,理由是租了以后,他们没地方住呀。这工棚离工地近,他们干活方便。这人开了个条件,他们立马就答应了。
他让这三个农民工住宽敞的旅社,宿费全免。简陋的工棚以每天五十元的价格租给他使用。三个农民工一合计,太划算了,在工地上忙活一天也就五十元,还怕包工头跑路,拿不到工钱。
直到附近的博物馆出事了,他们回去一看,在床底下出现了个洞口。后来,公安就过来查看了。
现在租他们工棚的人已经查清楚了。他是本市人氏,长年在外头承包工程,手下有几十个工人。前段时间听说他赌博输得精光,欠了一屁股债。
警察去找过他,早人去楼空,不见踪影。他早离婚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打地道,开保险柜,既是技术活,又是苦力活,一个人是做不了的。除了这个包工头外,还有什么人参与呢?
春水一直认定,博物馆内是有内应的。
保险柜是密码锁,如果不知道密码,就算是开锁高手,也得费些周折,留下痕迹的。但那天春水仔细看了,那锁没有任何划痕。
博物馆里知道密码的是谁呢?
馆长知道,而且只有馆长知道。光知道密码还不能打开保险柜,还得需要钥匙。保管员有钥匙,但不知道密码。
平时打开保险柜,需要馆长先输入密码,然后由保管员开启。
侦察兵分两路。一是全力查找那个包工头,二是把重点放在馆长与保管员身上。
馆长五十多岁,他是下放知青,老家在省城,在小艾城成了家后,就没有回大城市去。章依娜对他印象很好,说他很有学问,做事踏实,对文博事业相当热爱,现在这样的干部太少了。他的老婆早在十年前就中风了,一直卧床不起。他十年如一日,细心服侍,毫无怨言。市里还把他立为道德标兵呢。这样的人会犯事?章依娜打死也不信。
保管员是个女同志,三十多岁,人们对她的评价也不错。她老公在市政府工作,儿子上小学,有美满的家庭,日子过得挺滋润,也不像铤而走险的人。
春水决定亲自见见他们。
馆长长得十分儒雅,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这小艾城里显得特别。春水说明了来意,他说感到十分痛心,这馆里值钱的东西就算这块碗了,如今它被盗了,这博物馆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许多市都没有博物馆。艾城的博物馆也差点撤了,就是这块碗的存在,才使博物馆保留了下来。
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真无法相像把这样一个人与细心服侍中风的老婆十年的形象联系起来。他完全没有含辛茹苦的辛酸。
他确实很有学问,说起艾城的历史滔滔不绝,饱含深情。
通过与他的对话,春水排除了他参与作案的可能。春水现在对人的观察与读解越来越有自信了。
但这馆长让春水觉得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一下说不上来。
接下来,就是与保管员的谈话了。
保管员显得十分沮丧。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保管员,她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春水问她话的时候,几次她都哽噎了。她是个胆小慎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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