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文的书房之内,就立刻是宾客如云。[
倪宠后发先上,把一顶巡抚帽子提前抢在手中,张秉文虽然镇守济南有大功,张守仁这个武将都成了征虏将军太子少保,他这个布政使却是并没有升官,他的这些政治盟友们,还有门下奔走的幕僚属吏,自是都心中不愤,此时聚集一堂,也是有商量在张守仁走后,如何着手布局,如何抓住良机,抢夺浮山离开后遗留下来的巨大权力真空。
大家当官,当然就是为了权与钱,大丈夫不可无权,小丈夫不可无钱,浮山营在济南的做法,不少人看在眼里,都是心中有所触动。
以前的官场,都是大而化之,远远没有浮山营做的精细,权柄也是分散开来了。在浮山营手中,济南城已经被精细化管理了,人员物资和金钱都是被集中起来了,这种办法其中的学问未必有人想搞明白,但巨大的好处,却是人人都想要的。
在场的人,振臂挥拳,无非就是看到了浮山营离开后的巨大利益了。
对这些人的表现,张秉文却是完全的嗤之以鼻。
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官员,身形适中,衣服也是穿的整洁大方,一举一动,都是高级官僚的仪表形态,哪怕是在膝前衣襟上弹指去拂尘的动作,也是潇洒出尘,十分漂亮。
这些天来,他是被张守仁的表现给压了下去,使人无形中忽略了他。
其实以布政使之身,留守城中,临危不惧,最紧急的关头,他也曾上城头助战,并没有畏惧躲避起来,以文官的身份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十分难得。
至于浮山营在城中的一系列的举措,张秉文也是支持的多,虽然在浮山营入城之初,因为忌惮这些太过异样的军□□势过重,张秉文曾经暗中请德州派回援兵,但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当时颜齐祖还是巡抚,丘磊为总兵,这些人都是张守仁的对手,张秉文从现实出发,也是非那么做不可的。
时过境迁,浮山营在济南城中已经近三个月,根基牢固,张守仁的威望没有第二人能比的上,这个时候,张秉文如何决择,就真的要费一番思量了。
听到书房中的众人越说越不成话,张秉文拂袖道:“你们当张国华是傻的?他人走了,浮山营会全走?”
“朝廷总会派新总兵过来,到时候,浮山营留着算什么事?”
“听说倪军门虽然倚重浮山,但亦有话在先,只是公务往还,不涉私交。”
“这是他撇清嘛,倪军门是光杆军门,没兵没马,现在是什么时世,军门麾下无兵,不管谁当总兵,都不会拿他当盘菜!”
“我看方伯大人宜早计较,关键是,打听一下谁出任总兵官。”
“朝廷难道就真的不升赏了?不仅是方伯大人,还有冯都司,苟大府,几个参议,都是守城有功的。”
“朝中怕是有小人啊……”
对张守仁的武将封赏是早就下来了,而张秉文等文官的赏赐奖励却是迟迟没有消息,这也使得上下人心不安。
张秉文越听越烦,忍不住拂袖道:“够了,了不起本官挂冠而去,不在这污浊世界里厮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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