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有的骄傲。
“臣谢陛下天恩。”
金砖地面十分坚固,寒冷,这是来自苏州的制成品,每年都是由苏州不停的贡入宫中,修补替换,都是使用这种秘法制成的巨大方砖,适才张守仁跪在上头,嗑头声咚咚直响,这也是吴祥感激那一块金锭所作的特别安排。
崇祯当然不知道实情,所以他此时的面容上,虽然留有两三分的恼怒,但也是渐渐有更多的欣慰浮现在了脸上。
眼前这个武将,在第一时间,就获得了他的好感。
站姿很好,神态也很从容,并且带着几分恭谨。既不如年轻文臣刻意做出的那种高亢姿态,也不象太监或是勋臣们毫无节操的那种卑微的奉迎。
看起来,就是一个英气勃发,自信从容,对皇权和皇帝有几分必要尊重的青年将领。所焕发出来的气息,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毫无掩饰的自信。
已经有多少年,崇祯没有在自己眼前看到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精采仪容和从容气息。
“一阵斩首近两千级,东虏丧胆,早早退出边墙之外,应是与卿有关。朝廷不吝重赏,亦是望卿能再立新功,卿知否?”[
以张守仁的身份地位,这个“卿”字也是理所应当。虽是年轻,崇祯也是按接见重臣的姿态,淳淳叮嘱。
“陛下天高地厚之恩,臣不知道如何报答?总之返回浮山后,臣必定再多练精强兵马,若虏骑再犯入犯,臣一定斩下更多的首级,献上陛下。”
“嗯,卿说的很好,朕姑且待之。”
“是!”
说的很好,姑且待之,就是你说的不错,但我要等着瞧。这对话虽不是很冷,但亦毫无热情。
张守仁很警觉,不再多说,只是微微垂首,站在金台之下,等着崇祯再说话。
君臣之间,是不能冷场太久的,如果崇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就会叫他退出了。
“兵马难带否?”
“尚好。臣带兵不以粮饷诱人,而平常教习以忠义,待兵士知道侍君以忠,为天子讨服不平乃军人本份后,临战自是奋勇。至于铠甲兵仗,无有不缺者,但带兵最要紧的还是讲忠义。”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样的事,在崇祯来说是十分新奇的经验。
那些总兵大将,被召见的是少数,但平时奏折上来,不是请饷,就是请械,反正饷械一缺,就断然不能打仗。
而崇祯心中,自是时时烦忧,哪里有张守仁这样的将领,一边捧着小两千的首级,沉甸甸的功劳在手,却并不趁机要钱粮器物,只是大谈忠义。
如果是腐儒一个,崇祯自是懒得理会,但这样的领军将领说出来,皇帝却是十分开心,两眼也是放出光来。
“果真如此么?”
“臣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张守仁沉声道:“兵部至今未尝给臣部发饷,臣部却屡战屡胜,就是将士皆知有为君皇分忧的忠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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