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眼神却比较温和,并没有刻意做出来的凶恶模样……很多明朝大将李自成都有所接触,印象最深的是被围困的曹文诏,在最后关头,眼神中仍然是那种坚毅决绝之色。
那种骄傲的神采,也是很多年没有在大明将领的眼神中看到了。
眼前这个,虽然明显是一个将领,但身着铁甲并没有太多的纹饰,宝剑上也没有镶嵌着黄金和宝石,虽然气度不凡,但真的不象一个高级将领。
“大约是个千、把,或是都司,守备。”
李自成在心里暗自想着,脸色也是变的十分严峻,他对着李过道:“补之,既然把客人带来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话语中自然蕴藏着极大不满,李过苦笑一声,答道:“这位是李参将,是登州镇突骑营的主将,在莱芜时,我们买铁都是找的李将军。”
“原来是个参将!”
李自成心中一惊,对李过的些微不满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这个明将不能当普通使者,或是登州镇来使什么阴谋诡计来看了,计谋要用的有价值,用在点子上才是计谋,没有道理为了一个计谋用一个大将,否则大将也太不值钱了。
以李自成自己的经验来看,他可绝不会把李过或是刘希尧当奸细使用,用间没有必然成功,而且多半是失败,实在太过冒险了。
这个叫李勇新的参将,李自成对他印象十分深刻,以数百骑兵就扼住莱芜境内的官吏,并且扫荡了全部响马,还扼守了莱芜与兖州一线,不使外来势力侵入,这样已经算是方面大将,加上是骑营主将,可见是主力标营的大将,这样一个将领,又与李过有旧识,闯营花费几万银子买的生铁还在人家手里,算来算去,这一笔帐真是理不清楚。
无论如何,李过将人带来是没有过错的。
当下换了颜色,李自成做出欢喜之色,笑道:“补之这事做的好,李将军远道而来,欢迎之至!只是此地简陋,没有营寨,想要置酒听戏,好生接待一下,无奈这是办不到的事了。”
李勇新从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打量着李自成,浮山营的将领,对谁也不会怂,和李自成对视时,他也只是略微吃惊于对方眼神中的威严和气势,但脑海中一想起张守仁的气度来,便是心中笃定。
无论如何,一个流贼头目如何能与征虏比!
但以浮山的价格观来说,他对李自成还算是欣赏,一个掌盘子的,哪怕就是百来人的响马山寨头目,也会在吃穿上讲究和享乐起来,眼前这位,最多麾下十万人,仍然是粗衣恶食,不改贫寒的本色,光是这一点,已经比普通的流贼头目高明百倍了。
他回过神来,郑重叉手,对李自成道:“见过李帅!”
这样的称呼,令得李自成一阵愕然。
半响过后,他苦笑道:“自从我造反以来,朝廷与官兵总是称呼为我贼,今日为何李将军独有这样的礼遇?”
“非是为其它,只是我家大人说过,李自成与常人不同,造反者,当然都是活不下去才造反,所谓陕寇之乱,其因不在贼而在朝廷和官府,如果能教人安居乐业,除了少数恶徒之外,又有谁会造反呢?”[
李自成先是霍然动容,接着又冷静下来。
眼前这说客不得了,怪不得是参将的身份,一见面,就是先声夺人,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与众不同的形象。
焉知他说的这些,不是故意迎合?这些话皇帝都说过,什么流贼皆吾赤子的话也说过,但李自成确定,如果可以的话,皇帝是不介意叫官兵将自己这些流贼杀个一干二净的。
因此他的反应颇为冷淡,只淡淡的应和一声便是。
李勇新一笑,继续说道:“但造反之后,却□□比自己更穷苦的人,杀人父母,淫人妻女,将自己的痛苦再加于别人,以如此手段,焚人产业,杀人亲人,最终使得好好过日子的百姓沦为野兽般的贼寇,这样做法,不仅无法成大事,亦是脱离造反的本衷。征虏说,李闯造反之初,也是这样的路数。”
这么一说,四周的人都是大怒,李自成闷哼一声,也是极为愤怒的模样。只有田见秀微微点头,露出沉思之色。
李勇新对四周人冷哼声与敌意的眼神视若不见,他穿的是铠甲,腰间系的是自己常用的腰刀,只要有甲胃在身,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身边他还有几个伴当,是两个亲兵和三个军情司的人,其中一个是在湖广一带亲加入军情司,这一次能在复杂的大山密林之中成功找到李闯,就是军情司这几个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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