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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又不是我要的,要找麻烦就找大人去……”
关键时刻,李勇新这个勇将也面色发白,把所有的责作都推给了张守仁。在众将悲愤的眼神中,张守仁也有顶不住劲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一向敏锐的孙良栋也是发觉了这个骑战计划的不妥之处,他昂然道:“大人,这么说来,马上放完一铳,肯定就接着连上,这样临战和颠簸之时,哪有功夫收好前铳,这样不是容易丢失么?”
“这个……”张守仁呐呐道:“按训练编成条例,放完一铳后,迅速丢掷,然后拔第二铳击发,第二铳丢掉后,再拔第三铳……”
在场诸将,都有毛发悚然之感。[
要说浮山军自成立以来就没穷过,先是打海盗小发了一笔,然后抢盐丁卖私盐,一步步都是走的发财的康庄大道,现在大伙儿不能说和真正的大富商比,但花起银子来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但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使法的吧……这战场上千骑万马的,火铳那样小的东西丢掷在地上,几千杆一万杆的丢下去,踩踏过后,战后回收,能收回两三成就算是运气极佳了。
而且,也不能说浮山每次都打赢罢……这样似乎也太狂妄了一些,就算是诸将吹牛皮时总是说自己的部下海内没有对手,也就是同镇的同僚们能勉强扳一扳手腕,但真的说起来,东虏甲坚兵利,骑射过人,上下一心,虽是相比大明是小国,但论起整体力量来其实已经在大明之上,真打起来,东虏举国总有小二十万兵马,浮山连新兵在内才五万不到,难道这样也能包自己百战百姓,这未免过于狂妄了一些!
“大人,这万万不可!”
“太过虚靡浪费了!”
“末将期期以为不可!”
一句过后激起千层浪,厅内顿时就是一片反对之声,七嘴八舌,如同雨后池塘中不停声的蛤蟆一般。
这般嘈杂,听的张守仁大怒,不得已提气开声,将这群吵闹不休的丘八全部都撵了出去。
待众将全部走开,张守仁才转过颜色,对着心有灵犀留下来的几人道:“这帮家伙都走了,我们该议议正经事了!”
北上不行,张守仁也没有留在湖广打死老虎的想法,杨嗣昌那里明显是有忌惮之意了,再留下来毫无意思。
况且左良玉一伙人也力图上进,被张守仁忽悠的要减家丁多练营兵,多造精良火铳,留下和他们争功,辛苦栽培的人脉就浪费了。
“大人是觉得将来北边有变,是以要开始经略南方吧?”
不愧是舅哥,而且是在北京混过,并且掌握军情的高参级部下,张守仁的打算一下子就被林文远一针见血的说穿。
当下干笑两声,算是默认了。
在场的人,无非就是张氏三兄弟,世福世禄世强,一个本份一个精细一个老成,而且担子也是偏文职,可共机密之余,也能出出主意。
一边是舅哥,一边是堂房兄弟,留在房中的外人,便只有沉默旁中的曲瑞一个。
大明的国运在溜檐儿,张守仁的看法就是朝不保夕,几年之内就能玩儿完。这个判断在张氏兄弟和林文远之间最多只是信三成,这三成还是因为张守仁迄今为止的判断没有失误过,否则的话,半成也不会有。
所以林文远的话虽然精准,但还有几分嘲讽之意,显然是不以张守仁的布置以为然。
“俺总是觉着,大明尚有二百万军兵,所有行省中只有湖广河南尚有大股流贼,其余地方尚算平静。东虏虽然入关闹事,但有宁远和山海关外,需得绕道千里,后勤为难,不能久驻,所以也不能说是有亡国之忧啊。”[
“俺和世福哥想的一样。”
“虽然如此,大人的布置也不错,早早着手,以免措手不及。”
“这说的也是,俺听大人的。”
“要经营,湖广这边需布子,凤阳到扬州和淮安府,江北地界和俺们山东接壤,也需早早布置才是啊。”
“这其间隔着一个兖州,刘泽清这厮现在正谋夺济南总兵一职,李青山后头怕就是兖州豪绅和此人,咱们要隔着他夺江北的地盘,难哪!”
张氏兄弟三人确实也有杰出的一面,那就是负责和专精,对事十分下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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