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开始之前就已经失踪了,一同失踪的,还有松江府的兵器军粮。”
此话一出,赵大均脸色立刻变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庸:“你说什么?”
季庸很想叹气,赵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好像得了重听之症?怎么又是这四个字?
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将话语重复了一遍,并且不打算给赵大均反应的时间,再予其重重一击。
“而且,这段时间,松江府中百姓的粮食也莫名其妙减了许多,据原来的江南卫士兵所说,从七天前开始,富春江那边就没有再送来粮草补给了。”
七天前,他们还没有来到湖州,因而不存在断了富春江粮路的说法,那么石皋断粮是为什么呢?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九野军完全不像是断粮七天的样子,他们的粮草从哪里来?
如果季庸所说的为真,那么松江府中原来的兵器粮草去了哪里?
“赵大人可以去查探,兵器粮草总不会长脚自己走的。那些九野军,总会有人知道多少的。”
所谓的九野军,其实也是大宣朝的百姓,赵大均出于怜惜,只斩杀了九野军中的将领及核心士兵,很多人都没有动。
他的判官和勘事官,本来就是在查探奸细的事了,不管季庸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他都会去查个清楚明白!
季庸看着赵大均怒火攻心的样子,沉默了一瞬,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左翊卫守护在皇上左右,见得最多的,就是后宫的勾心斗角,即使是赵大均这样的将领,眼中都太干净了。
他们都不知道,有些人恃远肆毒,怙恶不悛,这江南道不过是一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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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富春江的九野军大本营内,一个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草,脸上毫无表情,面瘫了似的。
实则他的内心焦急非常,只从转得极快的凤眼中能瞧出一丝端倪来。
这个面瘫年轻人,当然就是叶家和裴家四处找寻的裴前了。
不过此时的裴前,已经和叶家暗卫手中的画像大不相同了,皮肤黝黑、浓眉厚唇,唯有一双裴家人标志性的凤眼改变不了。
明明心焦不已,裴前却饶有兴致地想:这个草还真的有用,真的可以让嘴唇变厚……
一个粗壮的士兵急匆匆跑了过来,便喊道:“百夫长,白夫长,王小都统紧急召唤各位百夫长前去营帐议事!”
“……”裴前吐出了口中的草,点了点头。
他怎么能不心急呢?
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从只管着十个人的九野军什长,升为掌管百人的百夫长了。
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啊,就是带着几个人去查查九野军的情况,顺手送个消息什么的……竟然也能升职!
按照这个速度,成为小都统也不会太远了。
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年轻人,却在九野军中成了百夫长,要是被当成反贼,他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早前他就听说朝廷招讨司来了,五叔作为裴家唯一一个出仕的人,肯定会来的!
五叔怎么还没有来到富春江啊?急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