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镇北将军的归属总算有了明确。
蒋慕渊带着顾家军奇袭的战功回京,众人心中都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心里有数归有数,圣上敲定了才是真定下了。
顾云宴不在京中,这份诏书会送去北地。
蒋慕渊候在文英殿外头,下朝的几位殿下、官员都纷纷与他道喜,他笑着应对着,心里一片通透。
圣上还有南陵的战局要让他出力,赶在他出京之前给诏书,显然是督促他、给他饵料罢了。
可不管圣上是怎么打算的,北地守军的将军印,那还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顾家在北境不缺名望,哪怕顾家长辈不在了,顾云宴此次的战功与身份也足以服众,也受百姓喜爱,将军印带给他的,是“名正言顺”。
北境军权在手,总是一股助力。
蒋慕渊抬眸,视线从孙祈身上掠过,不由勾了勾唇。
他家云锦说得一点也不错,不跟吃食过不去,也别跟兵权过不去。
握在手上了,才能由自己处置,就算将来真到了圣上再次逼迫、削权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没有争夺的力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一条船上的又岂止是孙璧与董之望,宁国公府与在北地牢牢扎根的顾家亦然。
前世,蒋慕渊只是与顾云齐交好、一明一暗对付杨家而已,圣上打压蒋慕渊时,一样没有放过顾云齐,孙禛上位之后,更是把远在北地的顾家逼得走投无路,今生,两家关系更紧,根本不可能分割开来处置。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蒋慕渊出了宁国公府。
这几年他时不时就往外去,一走数月,蒋仕煜与安阳长公主也习惯了,昨儿只叮嘱了几句,没有絮絮叨叨的,只是心里有多记挂,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顾云锦起得也早,仗着睡意,抱了蒋慕渊好一阵子不松手。
蒋慕渊被她弄得啼笑皆非,两人黏黏糊糊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分开。
顾云齐在城门口等他,轻装简行,与前几日回来时差不多。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匆匆而来的孙祈。
孙祈也没有摆他的皇子仪仗,带了几个亲随侍卫,一脸的严肃。
他想得很明白,此番去军中,他一来累些功绩,就算没有上阵杀敌,说起来好歹也是在军营里磨砺过的,至于是磨层皮还是磨了骨,臣子们哪里会那么不给脸面,非要掰扯清楚呢。
二来,多与官员、将士结交,前头压着军情,必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简单直白些才好,谁也没有心情虚以委蛇、还歌舞升平的,孙祈若摆皇子威严、弄一套华而不实的东西,反倒是落了下乘。
越简单越好,越是和他们打作一片,越好。
旁的不用比,只照着蒋慕渊的行事来,总归是错不了的。
蒋慕渊不在乎孙祈内心里打什么主意,只要老老实实不添事儿,这就足够了。
彼此问了安,便启程南行。
孙祈还是有一回与顾云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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