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这眼瞅着出了孝期,人也回来了,你不说叫他们多处处,还把阿渊叫书房里说军务。
你看看月亮都爬到哪儿了!”
蒋仕煜无声大笑,他的妻子着实有趣,便是一长篇的抱怨,连嗔带怪的,从长公主嘴里出来、落到他耳朵里,都跟撒娇一般。
他忙握住长公主的手,连声赔礼:“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
几句软话,长公主的那点儿火气霎时间就散了,喃道:“你晓得就好,是了,别与阿渊说去,我也不会去催云锦,孩子来不来还是要讲缘分的,不要让他们有负担,负担大了,反倒不好。”
就跟她自己一样,在有了蒋慕渊之后,她一直想要个女儿,调理的药吃了,签也求了,无奈就是没有那个缘分,也只能算了。
蒋仕煜自是全部应下。
应过了,又有些想笑。
他和蒋慕渊、顾云锦要瞒着安阳,不叫她知道前世的事儿,安阳要他不给小夫妻两人压力,分明她心里那么盼着府里能添一孩子。
他们一家人都是如此,全心全意为对方好,不愿意说些、做些叫对方为难的事情。
蒋仕煜搂着安阳长公主,柔声道:“我看阿渊与他媳妇就是极有缘分的,天作之合,你大可早些备好你的锣啊鼓的,到时候穿街走巷地去敲敲打打吧。”
安阳长公主扑哧笑出了声。
前回她与廖嬷嬷说笑,说自己荣升祖母之时,要满大街的敲锣打鼓、敲得梆梆响,不曾想,倒是叫蒋仕煜记在了心上。
屋里丫鬟婆子都退了,而那条被月光映得清亮的甬道上,蒋慕渊和顾云锦也没要人跟着。
隔两日就是中秋,今夜虽不是月圆之时,但月色已然明亮,即便不提着灯笼,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穿堂风吹在人身上,稍稍有些凉。
蒋慕渊顿了脚步,把挽在手上的披风给顾云锦系上:“你一早出门,装备还没有我齐当。”
顾云锦笑弯着眼,老老实实站着等蒋慕渊系好,这才脚步轻盈地绕到他身后,抬起双手搂住他脖子,双脚微微使劲儿,往上一蹦。
蒋慕渊下盘稳,不怕她突然闹腾,身子稍稍前倾泄了力道,霎时间就把人背稳了。
顾云锦靠在他背上,脸贴着他的肩膀,轻笑着道:“不是叫我挂在你身上吗?御花园里挂不了,我现在挂好了。”
蒋慕渊忍俊不禁,大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掂了掂,迈着步子往前行。
夜风从身后吹来,带着京城秋夜独特的凉意,而它的中间,又有一缕温热喷在他的脖颈耳朵上,伴着他熟悉的胭脂香气。
不浓郁,却叫他念念不忘,这香气提醒着蒋慕渊,他最爱的女子就在他的背上,全心全意信赖着他。
他不能颠着她,也不能叫她摔着,要一直稳稳当当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这可不是什么甜蜜的负担,她从不是他的负担。
倒是甜蜜,顾云锦之于他,至蜜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