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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晁冲也不太喜欢很精细的计划,因为越精密的东西,一旦谋个环节出错,就会造成巨大偏差。
但是柴进为了家族安全,喜欢多走几个环节,晁冲也体谅他的难处,就让朱贵留下配合他运作,并和柴家的心腹一起押送军械物资从水路回梁山。
晁冲趁行动开始前的一段时间,骑马赶到了海边,观摩沧州市泊司船来船往的景象,画出了一副《海上扬帆图》。将大海的波澜壮阔,码头人来人往,海船扬帆驶向朝阳的景象描绘了出来。
画完之后,晁冲暗道,幸好当年国画的手艺没丢。最后用正楷字落了一个款:观海有感速写赠友,乙未年七月冲字。
之后又在海边捡了几个彩色的贝壳,海螺,这才又骑马返回了柴家庄。
临行之前,晁冲找了个机会,想将字画和贝壳、海螺送给柴姑娘,可惜没见到本人。让管家代交之后,和柴进告辞,准备启程。
柴进一番挽留,酒宴之后,准备许多马车,并一些普通货物,让晁冲他们扮成客商,还给准备好了路引。柴进将晁冲送出十里之外,依依惜别。
一路南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晁冲让黄信带队,裴宣、何昌言辅助,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人护卫,继续南下。
而晁冲则是拐了个小弯,南下途中原本是不经过内黄县的,他自己骑马去了一趟内黄县麒麟村,买了点礼物,看望了留在村中教岳飞四兄弟习武的周侗。
到了麒麟村时,天色已黑。晁冲将马匹拴在村外,悄悄摸到了老武圣住的地方。
老人家依然精神矍铄,见晁冲到来,喜出望外,两人小酌了几杯。周侗笑道:“去年你说,不到一年,你的大名将响彻天下。现在我才明白,此言非虚!东京刺杀高太尉,郓城智取生辰纲,梁山连败官军。整个京东两路与河北两路都在流传你们父子的故事。只希望你牢记心中信念,不要祸害百姓!”
晁冲举杯道:“您的教诲我自当谨记。我梁山上的好汉,也大都是被官府欺压逼迫,无法生存才上山,很多都是穷苦出身,自然不会再去危害穷苦百姓。我曾提出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伸张正义的口号,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会按照自己的规划去这么做的!”
周侗道:“坏人易做,好人难为!麒麟村虽然消息闭塞,但是你们父子劫取生辰纲,并分发给周围六县百姓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希望你们能一直坚持!如今朝纲不振,奸臣当道,确实需要很多草莽英雄来为国家社稷出力,期待将来官家天子能醒悟过来,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晁冲心中一暗,这老武圣还是心怀大宋啊,自己可不是要做大宋的忠臣良将,而是要造反!
不过老人家给大宋卖了一辈子命,这个观念不是轻易可以扭转过来的,晁冲也不去废这个心神与他辩驳,便笑笑转移话题道:“我给您推荐的岳飞四小兄弟怎么样,都是可造之材吧?”
说起岳飞,周侗乐的合不拢嘴,抚须微笑道:“几个小家伙天资不错,还很勤奋,只要时间足够,我可以放心的将毕生所学交给他们了。”
“那就好。”晁冲笑道:“怎么会时间不够呢?您还想去卢俊义那里?我可怎么听说他新娶的妻子姓贾呢?”
周侗闻言长叹道:“我周侗一生教武三十载,收徒无数。可真正学得我一身本事的,只有两人。一为卢俊义,二为史文恭。他们二人是我一手养大,从小跟随我练武。我只有一女,所以将二人当成亲子对待。后来为小女选婿,我选择了卢俊义,让史文恭非常恼怒,一怒之下不辞而别,数十年不见音信。我那小女嫁给卢俊义后,一直恩爱,但是数年没有子嗣,导致心情郁闷,郁郁而终。卢俊义也深受打击,返回河北,后来成为了一方首富。直到两年前才重新续弦,也算是对的起我家闺女了。”
“他一直想将您接到河北养老,您心中怕也是不太愿意吧!”晁冲揣测道。
周侗叹道:“俊义这孩子孝顺不假,可耳根子太软,他新娶了正妻,我去了怕给他们一家造成麻烦,所以能不去,我还真是不想去。到了这麒麟村,发现了岳飞他们,我更是想将一身绝学传授下去,越发不愿去那大名府了。前不久,我已经给他去了书信,说明我的心意。”
晁冲点头道:“如此也好。对了,我听说林冲、铁棒栾廷玉、赛尉迟孙立也是您的弟子?”
周侗道:“不错。我教学三十载,所指点过得弟子不计其数,但是他们一般都是带艺拜师,我只是给他们一些指点。像林冲的武艺更多的是林家家传枪法,栾廷玉也是先学了家传的朝天棍法才跟随我,孙立的枪中夹鞭也是家传武艺。所以我与他们虽有师徒之名,但更的只是指点之恩。”
晁冲笑道:“就像我一样,您承蒙您的指点,我的刀术突飞猛进,已经可以与一流高手交战不落下风。您这恩情,我可一辈子不敢忘。”
周侗也笑道:“你的资质一般,但胜在勤奋。小岳飞都够勤奋了,可与你一比,便不值一提了。我常用你来做典型,教育他们说:人可以蠢,可以笨,但是一定不能懒!看看你们的晁冲师父,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勤奋是你们的数倍!那些孩子一听,都充满了干劲呢。”
晁冲撇了撇嘴道:“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周侗笑道:“你若肯留在我的身边一年,你的武艺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达到卢俊义的地步也并非难事,我很看好你的潜力!”
晁冲摇头道:“时不我待,我实在没有时间啊。”
周侗遗憾道:“你一个年轻人,哪儿来的如此紧迫感?”
晁冲开玩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周侗笑道;“好吧,好吧。只是希望你记住,无论多忙,刀术当勤练不辍!很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一身本领,是绝不会辜负你的安身立命之本!”
晁冲正容,躬身施礼道:“我必谨记于心!”
又喝了两杯,晁冲道:“我听闻那栾廷玉在祝家庄当教头,与我梁山泊不远,算是半个邻居。您有什么书信要捎过去的话,我可以代劳!”
周侗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明明想要招揽廷玉,却拐弯抹角,你的小心思,我岂能不知?”
晁冲给周侗把酒杯倒满,说道:“栾兄一身好武艺,只在一庄上当枪棒教头,实在委屈了他一身好本领。猛虎本应游猎山林,却只能屈居羊圈做看门犬,岂不悲哀!”
周侗想了想,举杯和晁冲碰了一杯道:“你现在的前途也是未卜,所以我不能为廷玉做主,只能去一封书信,让他自己选择,你可不能逼迫他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晁冲笑道:“那是自然。大家都知道,我晁冲是个好人!从不去逼迫他人。”
然后在心中加了一句:“我只是引诱罢了。”
酒足饭饱之后,周侗手书一封,交给了晁冲。晁冲心满意足的贴身放好。
周侗道:“不去看看岳飞他们几个么,小家伙们可都一直叨念着你这个师父呢?”
晁冲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我现在是通缉要犯,尽量不在村民面前露面,连累到他们就不好了。”
周侗骂道:“你倒是不怕连累我!”
晁冲笑道:“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怕什么连累?反而不要连累我呀,若是重病卧床,千万不要给我写信!”
周侗佯怒道:“这河还没过,你就要拆桥!老夫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看打!”
喝了点小酒的周侗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和晁冲趁着月色,空手对战了五六十回合,两人相视大笑。
从周侗那里告辞出来,晁冲趁夜在房顶上跳跃,掀开房顶几片瓦,看到岳飞正在灯下读书,其母就着灯光纳鞋底,一派温馨的场面。晁冲一个倒挂金钩,悄悄掀开窗户,将一包金银放在了窗台。
到了王员外家,只见潇洒书生王贵,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嘴里嘟嘟囔囔,一副瞌睡欲死的模样。大宋时代书本多为纸质印刷,晁冲特意从柴进家找来的一卷竹简《尉缭子》,将其放在了他家窗内。
到了汤怀家,见汤怀在小院里光着膀子练武,一招一式,打的有模有样。晁冲给他留了一柄一尺五长的短剑。
到了张显家,张显正在洗脚,就算在洗脚他身上的小绿帽和小绿袍也舍不得脱。晁冲将自己写的《关羽的故事》放在了他的屋内。
最后到了吉青住的地方,房屋瓦薄,晁冲不小心踩断了一个,吉青从屋内很快窜了出来,一副戒备的模样。多年的混混生涯,让他比平常人多了一份谨慎。
晁冲呵呵一笑,从房顶一跃而下。吉青看清来人,急忙单膝跪地,欣喜道:“恩公!您怎么来了?”
晁冲将其扶起,说道:“有事路经此地,所以过来看看,见你们很好,我也放心了。刚才反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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