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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骑兵,来去如风,一旦你露出破绽,又会像饿狼一般扑上撕咬。
刘广恨透了在自己周边游弋的梁山骑兵,可又没能力驱赶,只能听之任之。
出师不利,要不要撤兵回去呢?
刚生出这个念头,刘广自己就给掐灭了。
兴师动众,风风光光的出师不过一天,就狼狈的撤回城池,军中士兵怎么看自己?城内百姓怎么看自己?知府江大人怎么看自己?儿女们怎么看自己?
丢不起这个人!
即便此行困难,可仗着手下人多,就算不胜,也能确保不败。攻破不了梁山主寨,拿下一个乡野祝家庄,也足够回去复命了。
打定主意之后,刘广继续催促士兵前进。
在林冲、杨志的骑兵骚扰之下,刘广率领官兵部队行走缓慢,一天不过才走出二十里地。这次刘广吸取了昨夜教训,到达一个村庄之后,立刻让士兵砍伐树木制作栅栏,将村庄周围围绕了起来,这才确保了一夜无事。
离开城池的第三日,林冲、杨志的骑兵骚扰了他们半日之后,便提前离去。
下午,刘广率领官军磕磕绊绊的走到了独龙岗下,正好看见以前梁山人马修建的营寨,四四方方,木寨、壕沟,箭塔一应俱全,刘广心中暗惊,单从梁山人马修建的营寨便可看出对方的训练有素。
自己率领官军行走三日,却从未修筑过这样的营寨,只是取巧的征用百姓的村庄房屋。
面对这样的一座营寨,想要攻破,怕也是需要废一番力气。可不攻破它,自己攻山时,就有后顾之忧!
刘广正在衡量自己是先找一个地方扎营,还是立刻强攻对方营寨时,营寨军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两支骑兵部队,正是林冲与杨志率领的豹韬骑与龙骧骑。
刘广赶紧让人戒备。
但是,这些骑兵并未上前交战,反而是快速的撤走,钻入了密林山路之中,向独龙岗山顶而去。
官军虚惊一场,却也不敢追击。再看那营寨,已经成了一座空寨。
刘麒大喜,道:“父亲,对方骑兵人少,肯定是怕被我军围困,故而舍弃了营寨,逃到山上去了。”
刘麟也道;“正愁晚上没有住处,这不是现成的一座营寨么?”
刘慧娘却心有疑虑道:“爹爹,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此寨刚好位于上山的路口,位置重要。对方为何舍弃?就算要舍弃,为何不将其拆毁。如此轻易留给我们,岂非资敌么?就怕是空城计,里面藏有伏兵!”
刘广沉吟了一下,转头问何涛,道:“何兄,你意下如何?”
何涛心中暗骂,问我准没好事!
脸上却装出恭敬道:“我方人多,还怕他不成?是否空城计,派几个敢死之士,进去一探便知!”
刘广点头道:“有见地,那就烦劳何兄派几个人进去探探!”
果然又被我猜中了!落人埋怨,背黑锅的事都得让我来!
何涛无法,只能向后一指,道:“你,你,还有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
被点名的官军心中也是忐忑,但被当官的这么一吼,只得低头遵命,几个人畏畏缩缩的靠近寨门,一步一扭头的向前挪,看到那大开的营门,就如同张开的虎口,等着他们主动上前送命一般可怕。
何涛在后面骂道:“为国效命,无上荣光,怕个球?若是有意外,你们的妻儿我养之!”
他这一说,那几个官军更害怕了。
何涛向身边的几个硬弩手打了一个手势,那几个硬弩手端平了手中的弩身。
那几个官军一看,三两步窜进了营寨内,过了好一会儿,几人兴奋的跑了出来,禀报道:“大人,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此言当真!”
“小人敢用性命担保!”
天色渐晚,行军一日的官军也都很劳累,听说这是个空营寨,心中都很高兴,晚上又有好地方住了。
刘广心中感觉诧异,竟然没有陷阱?于是又对何涛说道:“何兄,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入住?”
何涛苦着脸道:“将军,不是在下矫情,而是我们手下这些兵丁根本没有能力再造一个营寨,昨夜造木栅栏的斧头都是从百姓家中拿的,你让大家如何砍树挖沟?”
刘广回头看了看这些懒惰的官军,摇了摇头,命令道:“进寨!”
大军进寨之后,搜索一番,果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只是有很多谷禾、高粱、芝麻秸秆堆积在训练场上,反而方便了官军生火做饭。
营地内只有十几个帐篷,想来就是那些骑兵居住之所,因为逃得急,没来得及收取。帐篷内还有一些剩菜剩饭。
刘广巡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命令军兵扎下营寨,支起帐篷,准备做晚饭。
官兵们从训练场上就近取来秸秆,烧火做饭,或点起篝火围着取暖,说起这两天的遭遇,这些军兵仍心有余悸,王老五是团练营的一个小什长,身边围着他手下的几个兄弟,一边烤火,一边闲聊,有人问道:“五哥,你说咱们这次出城是干什么来了?”
王老五白了他一眼道:“还能干嘛,出城剿匪呀!”
那人瞥了瞥嘴道:“这匪一直跟着咱们两天了,还杀了两百多兄弟,可也没见将军剿的动啊!”
王老五冷笑道:“梁山岂是那么好剿的,你们知道那些骑兵领队的是谁么?”
众人凑过来急道:“是哪个?”
王老五压低声音道:“是豹子头林冲和青面兽杨志!”
“我知道,我知道,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儿”
“还有那个青面兽杨志,听说还是杨家将的后人,武艺超群!”
“我的妈呀,跟这样两个人作对,怪不得小将军领那么多人上去都败了!”
王老五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我有个拜把子兄弟就在小将军的骑兵队里,他后来跟我说,小将军跟林教头交手,连一个回合都没过,就被打败了。”
“哇,不会这么厉害吧?”
“他们这么厉害,那我们还怎么赢?”
“赢?”王老五不屑道:“能把命保住就不错喽!那些当官的有马,逃命的时候也比咱们快一步,咱们兄弟的两条腿,可跑不过他们的四条腿!”
“那怎么办?王哥,你得教教我们,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王老五冷哼道:“谁家里没人等着回去?可这当官的为了升官发财非要咱们去拼命,那梁山岂是好对付的?上次黄团练带着一千多兄弟,全部命丧在了水泊里。所以呀,我就给兄弟们提个醒,打仗的时候眼尖着点,不要太拼命,也不要太靠后,有机会就躲,留住命再说!”
“王哥说得对!”
“还是王哥照顾兄弟们……”
王老五听到大家的恭维,心中得意,忽然一根鞭子打在了他的头上,火辣辣的疼痛让王老五暴怒,“谁他妈的打老子!”霍然站起身子就要发作。可起身一看,顿时呆住了,低头不敢言语。
“混账!”刘广一身将军铠拿着马鞭又是一鞭子打了过来,在王老五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怒道:“不敢以身报国,竟然还敢散播怯战言论,何副将,你告诉他,在军中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是什么罪过!”
晚上巡夜,何涛也不得安生,跟着刘广还没走多远,就遇到这档子事,他口中讷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以前只是个缉捕使,管衙役捉盗贼的,并不算是正规的军人,十七戒律五十四斩他自然背不过。
跟在刘广身边一副小兵打扮的刘慧娘,言道:“十七戒律第八条,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刘广哼道:“既然如此,左右上前,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王老五吓得噗通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将军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失言……”
王老五手下那些士兵也吓傻了,可摄于将军的威严,都不言求情。
刘慧娘也吓了一跳。她第一次随父亲出征,对军营各种事务都充满了好奇,刘麒、刘麟因为骑兵一战被林冲打击的意志消沉,吃过晚饭,早早就睡了。刘慧娘却精神抖擞,非要缠着父亲跟着一块出来巡夜,这才遇到了眼前一幕。
她随口说出十七戒律五十四斩的内容,只是因为她记性好,听见父亲问,便随口说了出来,却没有真的想杀眼前这个人,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杀,刘慧娘更是心中不安。急忙劝说父亲道:“爹爹且慢。此人不过是发几句牢骚,并未造成什么后果,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何涛见刘广脸色缓和了一点,也急忙劝道:“将军,如今大战在即,先斩手下兵卒,怕对军心不利啊!”
王老五原本以为必死,见两人替他求情,也迸发出生的渴望,更是不停的朝刘广扣头求饶。
刘广思索了一下,言道:“好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打三十军棍,绑在校场中央的立柱上,以儆效尤!”
王老五磕头如捣蒜,连忙谢过将军不杀之恩,随后被军兵拉走,乒乒乓乓一顿打,哀嚎不断,最后被拉到校场中央的立柱上绑了起来。
其他军兵都纷纷侧目,纷纷打听王老五为何被打,军兵们小声耳语,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久军营中都知道了这件事,心中暗暗警惕的同时,也为王老五叫委屈,认为他只不过是说了句真话而已!
刘广看到那些军兵果然被震慑住了,都不敢再乱发抱怨,这才满意的带着刘慧娘与何涛继续巡视。
巡视一圈结束了巡夜,何涛借机离开了。
回到自己营帐,刘广见女儿一直皱着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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