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对大人也是有情的。
那些深深浅浅的羁绊,哪里是一顿鞭子,能够打得断的?
且,那顿鞭子,不也是为了沈姑娘好吗?
等过几天,这小姑娘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马车徐徐朝前驶去,沈妙言坐在安似雪身边,攥着裙摆,嗅着她身上的梅花冷香,努力将乱跳的心稳下来。
国师府厢房,白珏儿坐在窗下,百无聊赖地绣制一枚荷包,听阿彩回来说沈妙言被人接走,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得明艳不可方物:
“真是天助我也!她走了,便没人再挡着我接近大人。哼,白家与国师府的联姻,势在必行。”
不止是因为她喜欢君天澜,更因为国师府能够给白家带来无数好处。
爹爹看人很准,他说,君天澜非池中之鱼,将来必然能够坐到更高的位置上。
而楚国,比国师更高的位置,就是那把黄金交椅了。
若国师大人想要那把交椅,白家必然鼎力相助,然后,将她送到他身边的凤位上。
凤位啊,那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她有些出神,针尖扎进指尖,疼痛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她低头,望了眼指尖沁出的细小血珠,毫不在意地往荷包上揩了揩。
已是三月的天了。
长街繁华,来往的百姓皆都身着春衫,各色店铺和小摊前都很热闹。
有漂亮的小姑娘叫卖杏花,从街上轻快地走过,笑逐颜开的模样,叫人看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沈妙言坐在倚梅馆的门槛上,双手托腮,盯着行人发呆。
白清觉从宫中回来,手中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笑吟吟递给她一串:“在想什么?”
这几天,沈妙言跟着安似雪住,连带着同他也熟络起来。
沈妙言接过,“没想什么。”
白清觉摸了摸她的头,便跨进门槛去找安似雪。
沈妙言把玩着糖葫芦,实在是觉得无趣,于是起身,打算去街上走一走。
她穿过长街,撕了冰糖葫芦外的透明糖纸,低头咬了一口,觉得这山楂酸极了,没有一丁点甜味儿。
这么想着,抬头望了眼天空的太阳,觉得这些天的阳光也不好,一点儿都没有春天该有的艳阳天模样。
这街也不好,吵吵闹闹,到处都是人,叫人看了心里烦。
她没精打采地转过街角,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一头撞上了前面的男子。
“嗨,你这小姑娘,怎么走路的?!看不到我家公子吗?!”
呵斥的声音响起,她摸了摸脑袋,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的男子身着墨绿色锦袍,面容清秀俊逸,唇如点朱,一双眼含着淡淡笑意,目光所及,总是含情脉脉的多情模样。
晋宁王?
她愣了愣,那小厮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瞧你,把糖块都弄到我家公子的衣服上了!我家公子的锦衣价值不菲,卖了你都赔不起!”
说着,连忙掏了帕子,小心翼翼地将晋宁王袍子上的糖渍清理干净。
楚随玉望着沈妙言,笑容浅浅:“你不是国师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吗?怎的独自一人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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