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明白了,就知道县衙法规不好使了。
“阿婶,县衙衙门还隔着两条街呢,我公务在身,就不送了。”
她孙家阿婶的脑门简直要升烟。
“德才他娘!你家德才让人给绑了,就丢我家门口,你快去看看呐!”
老远跑来个妇人,张口就是噩耗,孙德才他娘一惊,险些哭出来,连滚带爬的就跟着那妇人往家走,“是谁这么缺德带冒烟啊,我儿如何了,伤着没啊,一定又是那帮兔崽子,你们给老娘等着……”
唱戏的一边嚎一边退场,看戏的顿时一哄而散,站在最后面的薛六便显得鹤立鸡群起来。
叶长安一挑眉,“郎君来的倒是早,你且等我一会。”
薛六点头,等她进去后,想了想又忽然提步跟了上去。
官媒衙门算不得正经衙门,落到常乐县这样的小县城,其实就是一间旧私塾改造成的小公房,里头分散几张桌椅,零星坐了几个人。别看地方小,在编媒人却不少,且也分了高低等,里头管事的是一个妇人,三十余岁,形容精明。
方才孙德才她娘嚷嚷了半天,皆不见她应声,并非怕事,也不是护短,乃是不想管,一来看叶坊正几分薄面,二来顾念叶长安尚有用,不然依着叶长安的往日事迹,早不能在此立足。
她不言语,可堵不住其他人的嘴,见叶长安进门,便开始七嘴八舌,“呦,长安那,方才怎么个意思,跟孙家掰了啊,真想去洛阳城呐?”
“这是人之常情,我要有长安的姿色,我也打这主意!”
“就是这个道理,攀龙附凤人之常情嘛!”
叶长安朝诸位笑笑,照单全收。
“咦!这不是薛皮匠吗,长安你很能干嘛!”
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向后面跟进来的薛六,对于叶长安的工作水平表示非常满意,这位薛皮匠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寻常媒官去他家,多半要吃闭门羹,却想不到很给叶长安面子。
薛六环视一周,眼神投放在角落里的叶长安身上,她的位置既偏且窄,那么细长的身子都要挤着往里进,很是费力的寻出一份户籍名单,而后朝他走来。
“走吧郎君,我事儿可多着呢。”
薛六不置可否的跟上,走到半道的时候,吕二口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他挂了一身的肥肉,走哪先要喘两声,笑嘻嘻的跟薛六告了个罪,便拉着叶长安到一边嘀咕,“老大,孙德才那王八蛋孙子,居然就这么把你给卖了,他娘的昨儿就是打轻了,再逮着机会,我一准揍他个半死!”
叶长安一愣,“方才不是你们绑的他?”
“方才?没有啊,我一早听说孙子他娘来官媒衙门闹事,就着急忙慌赶过来的。”吕二口挠头,“也不能是孔小刀干的,他不拉上我,通常不干坏事。”
叶长安蹙眉,“成,我知道了。”
吕二口被老大打发走,便知她有公务,寻思着老大也怪不容易,怎么也得替她排解点麻烦,便回头去寻孔小刀,走路上才反应过来,方才跟着老大那位不是薛六吗,心里一乐,心说叶老大就是能忽悠啊,这老小子居然也能说和通。
吕二口大号吕松,由名而知,其爷娘对他的期望多么感天动地,然而眼下来看,除了脑袋生的尖翘如松尖,其他没有一处在期望值以内,又因其行二,便得了一个吕二口的外号。
他要去寻的孔小刀,正是昨日十里坡的另外一个小崽子,俩人只十四五岁的年纪,自小就爱跟着叶长安瞎混,虽然不大干什么正经事,但彼此都当自家兄弟待,但凡谁有点事,皆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孔小刀大号孔昭,家里开的是铁器铺子,自小就爱摆弄刀剑兵器,小刀之名便是由此而来。孔小刀这会正在铺子里打制一把新的刀,就只穿了个汉襟,半光着膀子干的热火朝天,老远瞅见一个陀螺似的东西滚过来,便放下手里的家伙,一边擦汗一边走过去。
“你家是指望不上你这个闲人了吧,见天的净看你滚大街了,能干点正事不?”
吕二口喘匀了气,才道:“就是正事来着,昨儿咱俩不是威胁孙子,让他回家别乱放屁吗,这孙子到底把咱老大给卖了,今儿一早他娘就去官媒衙门闹。”
“这事全常乐县都知道了,没旁的事我回去干活了啊。”
“听我说完呐!”吕二口凑过去说,“孙子他又让人给绑了,你说这事是不是蹊跷,不是咱的人干的,常乐县还能有谁跟他过不去啊!”
孔小刀一怔,“又绑了?挺会挑时候啊,也没准是他惹到别的什么有头脸的人呐,这小子天生挨揍的命,不稀奇吧?”
“稀不稀奇瞧一眼不就知道了嘛,反正我感觉这里头有事,没准跟叶老大就有关呢,你难道不好奇是谁替咱出了这口气吗?”
孔小刀想了想,回头披了件衣裳,便跟吕二口偷摸去孙家打听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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