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秦将军这样直白,好歹她还是个正值二八的大姑娘吧……
“秦将军,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成,反正我都习惯了,一直都是我自己来的。”
“习惯了生扛着吗?”秦未斜睨她一眼,一个姑娘要强是好事,也知道她缺爱少疼的日子不好过,毕竟一个大姑娘,身边都是半大小子,有点伤疼的只能自己动手,但得会分时候,都到生死口了还别扭那点男女面子做甚。
在秦将军眼里更是没有这种计较,战场上血肉横飞见多了,在他眼里都是一种模样,便是郎中不也尽是男子吗,生死关头的时候,上哪找个女郎中来。
“你胳膊但凡方便,我都不会拦着你自己上药,你要说胳膊废了也不碍事,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这里没有女侍,只有花蚊子是母的。”
叶长安:“……”
秦将军不拘小节的样子,也挺不要脸的。
其实叶长安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想多了,查看伤势肯本不用脱衣,因为秦将军直接拿剪刀豁开受伤部位的衣裳,露出伤口来就足够了。
秦未抱着她翻了身,由于她胳膊腿皆已经五花大绑,只能咸鱼一样任由他帮忙,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知道比平时顺眼多少,秦将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叶长安背后的伤口没有特别严重,只需要上药包扎就好,但因为伤口多,所以处理起来并不轻松,没多一会秦未额头上就见了汗。
秦将军的手比想象中干燥,触感略有粗糙,触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带着特有的质感,感觉十分微妙。她不由想起他格外好看的手,看着细皮嫩肉,想不到摸上去是这种感觉,一想到这里她就越发后背紧绷,觉得以后都没脸见秦将军了。
“疼吗?”秦未以为她忍不住,便停下手问道。
叶长安忙点头,“疼。”
也疼,也不疼,更多的是麻,大概是疼的麻木了吧。
“这会知道疼了,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他还真的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叶长安趴在榻上叹气,“秦将军,你一把年纪说不上媳妇有考虑过原因吗,对姑娘的时候要柔和啊,你整天对着文子欺那种厚脸皮,如何一点都没学歪那?”
“我一把年纪碍着谁了吗?你们当媒人的是不是都有见人就想说媒的毛病啊。”
“秦将军难道不知道大魏朝有不许独身的法规吗,唔……不过你可能不在法规约束的范围内,你是大爷,估计官媒衙门没有这个胆量强制给你说媳妇,不过真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的话,我一定给你说一好的。”
“是这样吗,那我可得好好谢你。”
“可不是吗,我可是很有良心的。”
“那我建议你最好省着点用,毕竟不多。”
“秦将军要打一架吗!”
“你现在还能打吗?”
叶长安:“……”
秦将军损起来真一点都不输谁,蔫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长安心说早晚有一天打败秦将军,就不信他不比她老的快,谁怕谁!
“还有力气打嘴架,看来是没真疼。”秦未嘴上没好气,扶她的动作却小心翼翼,他把她受伤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抱住她的后背帮她坐起来,之后干脆打横抱起来,往她之前住过的房间去。
叶长安想要回家的话又堵在喉咙里,她此时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几乎能近距离的闻到秦将军身上的味道,其实没什么味儿,更多的还是沾了她身上的血腥气,可她依旧不好意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十几年是如何那样大大咧咧活过来的。
就是行动不便抱一下而已,反正明日她就要回家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未的房间一直留着,既没让文子欺住进来,自己也还住在书房,所以一切还是她离开的样子,硬冷的线条,跟他人一样没有人味儿,但是被他抱进来的时候,她却心生了一股莫名的归属感,刻板的房间也变得亲切起来。
秦未弯腰慢慢把她放在床上,束的松散的发丝滑落,若有似无的拂在她脸上,伴随着一丝莫名的紧张,叶长安的手不慎勾在他头发上,秦未呼吸一滞,原本要直起来的身子不由顿住,就这么尴尬而又尴尬的维持了一种尴尬的姿势。
真是太尴尬了。
“秦,秦将军,我能提个建议吗?”叶长安的手指悄悄回绕了两圈,先把他的头发松开,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揪了下胡子,“能把须剃了吗,显老。”
秦未:“……”
他从她腰上抽出手,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那么爱操心。”
“秦将军教的好啊。”
“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丢人。”
秦未转过身去,尽量忽略脸上的温度,“你先别睡,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他走后,叶长安艰难的用手捂住脸,试图用手上的凉意降温,然而都是徒劳,到最后连手都开始发烫。
心说坏了,她方才是在垂涎秦将军吗,居然有些期待看到他净面的样子,一定好看吧,不然洛阳城的那些个娘子们,如何说起秦将军来眼睛里都放绿光那!
完蛋了……以后更没脸面对秦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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