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个母亲?”唐晚轻自嘲地问道。
容管事以为唐晚轻没听明白,只道:“姓何,说是从海城来的。她有急事,想对你说。”
姓何?
又是从海城来的、
那就只有何素芳了。
也是,她现在唐晚安死了,唐镇国也死了。偌大的唐家剩下她何素芳一个人,怎么撑得起来。
何况,她前半生出生在优沃的家境之中,典型富家千金。后半生,跟着唐镇国,又没吃过什么苦。
这日子过不下去,也是说得过去的。
唐镇国没了的时候,唐晚安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可唐晚安也死了,她再也找不到依托,能想到京城盘龙山容宅还有她一个唐晚轻,怕是真走到了绝路。
“她有什么急事?你把她叫过来吧。”唐晚轻略想了一下,道。
毕竟十几二十年的养恩在那里,她不可能把何素芳撇在一边儿。
如果不是最近的事情一椿接一椿,她一定会派人了解一下她的近况,给她做个简单的安顿。
现在这会,她能主动找上门,也省得她再让人去找她了。
容恣蹙了下眉,似乎对她见何素芳的事情,有些不赞同,嘴上没有说,却暗暗里给了许行指示。
不久,何素芳被人带到白虎院儿前院儿,她见着唐晚轻的时候,立即扑了下来。
如果不是院里的仆人,将她激动失控的样子,拦住,她估计早扑上去了。
“晚轻!晚轻!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晚轻,你就救救我吧!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果然,何素芳一开口,就是央告的话语。
唐晚轻身子软软地靠在容恣的胸膛,神情平静之中,透着一抹疏离与高贵。
这看得何素芳一惊,不仅止惊异于唐晚轻脱胎换骨的容貌,更惊叹她现在从里到外完全的改变。
“你,你你,你是晚轻吗?你…….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像晚轻?你是不是第三者,介入她们之间?”何素芳指着唐晚轻问。
如果以前的唐晚轻就像一碗清汤寡淡的阳春,那现在的唐晚轻是一朵让人无地自容,盛开的国色牡丹。
看向唐晚轻的那一眼,何素芳立马将视线收了回来,加诸唐晚轻身边容恣的气势,生生让她感觉自己矮了半截。
“我的脸好了。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唐晚轻淡道。
何素芳意外唐晚轻居然乐意跟她说话,于是插烛似地跪了下来,拍着地板就嚎道:“晚轻!晚轻!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认我…….我真的,我真的错了…….我以前,怎么会那样对你?我真的很高兴,你还认我。”
说完,何素芳像是把自己感动了一把,拿着自己的袖子抹了抹眼泪。
“我没有认你。我只是认识你。”唐晚轻语调不兴地道。
“晚轻…….晚轻…….看来,你真的,真的没有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晚轻,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你叫了我十几二十年的妈的份儿上,看在我养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你一定要救我!”何素芳哭得,涕泗横泪,仿佛鼻子和眼睛都粘在了一起。
“你怎么了?”唐晚轻问。
何素芳哭得太用力,整个身板儿跟着一抖一抖儿。
仔细看她,她完全没有以前光鲜的模样,两颊像是受了什么虐待似的,全陷了下去。
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一件磨得掉毛的破旧蓝色牛仔衣,套在她身上,就像被一根竹竿撑起在晾衣服似的,空荡荡的。
像这样不上档次,不入流的衣裳,她是从来不穿的。
现在她能套上一件曾经最不屑的衣裳在自己身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晚轻…….呜呜…….晚轻…….呜呜…….”何素芳抖着身子,才要开口,却一径儿哭起来。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让她很好奇,这何素芳倒底经历了什么。
“唐太太,你别光顾着哭,这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慢慢地细细地跟少夫人说。”容管事劝道。
何素芳一边猛哭,一边儿点头。
最后才断断续续啜泣道:“我,都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晚安死了之后,我,我就没盼头了。我,我一个女人,能怎么样。唐家公司我又不懂,我,我我想着重头开始,于是,于是我…….”
“你怎么了?”唐晚轻轻声问。
“我,我想,我想找个还可以的人,帮着管管公司。然后,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就跟他领了证儿。扯了证之后,我才知道,他他他居然有家室。只是为了得到我的钱,才跟他的老婆假意离婚。”
“我知道了,就跟他闹…….没想到,他把我的财产全转在了自己名下。还把他的前妻接过来,一家三口,每天不停地折磨我。他们让我洗衣做饭,还不给我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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