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奇了,跑上前道:“皇祖母,福全想摸摸。”
玉儿弯腰,好让孩子能够着,福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大神鹰的羽毛。
可海东青突然振翅,虽没有起飞,可扑棱着翅膀霸气十足,吓得福全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福全见自己被人笑话,顿时觉得抹不开面子,瘪着嘴要哭,玉儿温柔地安抚:“怕什么,起来,皇祖母再让你摸摸。”
“我不要摸了。”福全不高兴,慢吞吞地爬起来,小人儿这就受挫了。
“玄烨呢?”玉儿问,“玄烨要不要摸?”
玄烨满心好奇,很想试一试,但是见哥哥不开心,他怕自己摸到了,哥哥更不开心,便摇摇头,拉着福全的手说:“我也不要摸,哥哥,我们去喂小马驹。”
“嗯。”福全应着,小哥儿俩拉着手就跑了。
玉儿先是愣了愣,再看孩子们的背影,心中无比欣慰,展臂轻扬,神鹰起飞,顺着福全和玄烨离去的方向。
玄烨拉着哥哥停下,指给他看天上的大鸟,两个小家伙冲着海东青又喊又叫,转身就把刚才的害怕忘记了。
福临也下来了,走到母亲身边:“福全让您丢脸了,那小子块头大,胆子却小。”
玉儿笑道:“丢脸什么,小娃娃罢了,谁还没穿开裆裤的时候。不过我倒是想起来,那会儿千辛万苦从崖壁上掏鸟窝抓的两只雕儿,你怎么也不喜欢,看也不肯看一眼。”
“儿子都不记得了。”福临一面说,一面送母亲回帐篷底下坐。
“那时候你才多大,自然不记得。”玉儿说,“不过想起来,额娘就觉得,我总是会强行加给你一些,自认为对你好的事儿或是什么东西,很是对不住你。”
“额娘别这么说,是儿子不孝,儿子没出息。”
母亲突如其来的愧疚,让福临不知所措,他心里终究还是敬重母亲在乎亲娘的,那满身的刺立时就收拢了,愧疚地说:“额娘,朕会好好做皇帝,统治更好的江山。”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但光是努力不管用。”玉儿说,“千百年后,人们只看你的结果,他们不会在意皇帝每天批阅多少奏折,每天睡几个时辰,他们要的,只有国泰民安的结果。福临,任重道远。”
“是。”
“好了,不说这些,难得出来玩几天,高高兴兴才好。”玉儿说,“要是带葭音去骑马,千万照顾好她,摔了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福临欣然答应:“儿子知道了。”
本陪坐在太后身边的葭音和元曦等人,看见母子俩说说笑笑地回来,彼此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之后几日在围场,众人都过得极高兴,真真好久没有这么舒心的日子。
苏麻喇对玉儿说:“您看吧,家和万事兴。”
玉儿笑道:“是啊,难道我不盼他好吗?”
可惜好景不长,狩猎回宫后不久,吴良辅就托人查清楚了那些药材里头都是什么,果然除了补药之外,其中一包无疑是妇人所用的避子之药。
虽然天下方子有千百种,但所用药材大抵相同,他们很明确地告诉吴良辅,妇人服食这些药材之后,可避孕。
福临得知后,痛苦万分,一个人在乾清宫闷坐半天,他不知道,究竟是有人要害葭音,还是葭音自己喝,他想起了去年太后曾为葭音请太医把脉,当时吴良辅就说,他们神神秘秘的。
这日入夜,福临往承乾宫来,一进门就闻见了熟悉的药味,这一年多来,他几乎每个月都能有几天闻见这种气息,为了不让葭音觉得尴尬,他从来也不提什么药味,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气息,断了他们的子嗣。
走进门,葭音刚喝完药,抬眸看见气息阴沉的皇帝,心中一紧,起身问:“皇上,有什么要紧事吗?不好的事?”
福临开门见山地问:“朕一直想问你,你喝的什么药,是额娘给你开的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