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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嫣那里倒是清净,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一堆人守在门口斯文的撒泼耍赖呢, 这会儿就清清溜溜的, 连根毛都没留下。陈致大为惊奇:“崔嫣怎么做到的?”
黑甲兵说:“天师说, 要迁都就迁去酆都, 诸位大人若是心急, 就先下去开个道儿, 也好打点打点。”
陈致拍拍他的肩膀, 认真严肃地说:“阴山公门口还有一堆静坐的呢。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话, 用更阴森的语气告诉他们一遍, 吓死他们。”
黑甲兵:“……”
自觉为阴山公解围了的陈致, 高高兴兴地找到崔嫣, 笑眯眯地问:“天师有何退敌之策?”
崔嫣正在作画,闻言收笔:“看天意。”
“……提醒西南王刮风下雨收衣服吗?什么叫看天意?”
崔嫣说:“如果我是真命天子, 无论多危难的困境,天都会帮我, 自然能逢凶化吉。”
陈致:“……”
崔嫣侧头就看到陈致呆若木鸡地站着:“陛下?”
陈致吞了口口水:“所以,你打算等西南王上门的时候, 聚众祈祷吗?”
崔嫣拿着蘸了墨的笔,在他的鼻头轻轻一点:“天坛已然修好。我查过, 明日未时便是祭天的吉时。”
陈致小心翼翼地开口:“大敌当前, 不修防御工事,不练兵演阵,却祭天祈祷, 会不会像个昏君?”
崔嫣说:“陛下自然是无此顾忌的。”
……因为已经昏庸得众所周知了吗?
陈致磨牙:“把笔给我。”
崔嫣又点了他一下,笑道:“给你作什么?”
陈致“呵呵”一笑,扑上去抱住他的头,鼻子狠狠地蹭了下对方的鼻子,然后掉头就跑。
他抱着自己凑上来的一刹那,崔嫣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此时才睁开来,不由露出无奈的笑容。
陈致转头就把崔嫣的想法告诉了阴山公。阴山公一脸“胡说八道”的表情,等崔嫣发通知到各处,他又开始召集狐朋狗友……亲朋好友揣摩崔嫣的用意。
靠身份死皮赖脸凑过来的陈致:“……”
与阴山公一样丢了房子的铜川侯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我前几天回了趟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阴山公说:“你给外室置办的那个家?哦,她跟其他人困觉了。”
“啊呸!”铜川侯拍桌怒道,“不说我还忘了!你夫人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夫人,还问我给外室置办的家呢,我都快成外室了!”
其他人捂嘴窃笑。
阴山公说:“侯爷自重。陛下面前,岂可出言无状。”
铜川侯只好站起来向陈致道歉。
陈致说:“铜川侯还没说在家里发现了什么。”
铜川侯这时也没了故弄玄虚的心思,便说:“我看到黑甲兵进进出出,好像在挖什么东西。”
其他人来了兴趣,纷纷问他家里藏着什么宝贝。
铜川侯没好气说:“我家里能有什么宝贝?就几盆昙花娇贵些,还给搜刮走了。不止我家,后来我叫人去看榆阳伯和阴山公的旧宅,你们猜怎么着?也挖了。”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阴山公和他,希望他们能推测出真相。
铜川侯分析道:“你们三家以阴山公家底最厚,我次之,我们两家有点好东西也不奇怪,可这榆阳伯家道中落到现在都是第三代了,天天拆东墙补西墙的破落户,有什么好东西早当出去了,还能留下点什么?”
有人提议:“说不定是祖上有什么渊源。”
铜川侯说:“我能想的都想过了,连生辰八字都合了,没有就是没有啊!”
阴山公点点头说:“他们两个的确没法和我家比。”
铜川侯:“……”自己忍到现在还没和他断交,果然是胸襟宽广。
陈致说:“想知道答案还不简单,直接去问就好了。”
……
其他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陛下英明!”
“此事交给陛下是再妥当不过的了。”
“那就有劳陛下了。”
陈致:“……”他还没退位呢!大家就一副同僚的口气,会不会适应得太快了。他怀揣着对良知的最后期待,看向传中的铁杆保皇党——
阴山公正一脸赞同地点头。
相信崔嫣说实话,不如相信他种的昙花会开花!
被老臣寄予厚望的陈致决定亲自去查个究竟,捎了个在阴山公家留宿的口信后,就悄悄地摸到了铜川侯家,果然听到动静。顺着动静,他摸到花园,就看到几个黑甲兵把守在外面,几个在里面拿铲子铲土。
本以为如铜川侯所说,他们在挖东西,走近看了,才发现恰恰相反,他们正捣鼓着埋东西。只是东西已经埋在了里面,只能看上面一层层地盖土。
“还剩下几处?”其中一个人问。
另一个拿出本小册子翻了翻,在陈致凑过去之前,及时地合起:“还有两处。”
其余人踩了踩埋好的地,转战离花园不远的院落。
陈致好奇地跟过去,就看到他们拿出罗盘像模像样地探测起地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画了个范围,开始挖土。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近丈深的坑挖好了。
此处是重头戏。
陈致睁大眼睛看到他们拿出一个成人半臂长的木雕放了下去。因为光线昏暗,看不出木雕具体的样子,只是能从他们虔诚的摆放姿势猜测——类似神像的东西。
埋好之后,黑甲兵又吭哧吭哧地埋土,然后去下一处。
陈致被勾起了好奇心,干脆与他们杠上了,他们走哪儿跟哪儿,一直跟到天蒙蒙亮,几个坑总算挖好埋好了。
黑甲兵又在阴山公家各处转了一圈。
从他们时不时在某处夯土的动作来看,阴山公家里的坑少说也有七八十座。
若不是怕自己莽莽撞撞地坏了事,陈致几乎要翻个坑出来看看里面到底埋了什么。虽然不能翻土,但他拿了纸笔将几个埋土的位置用点记录了下来。
埋的位置既然这么讲究,就说明这些东西拼起来一定是个整体。
这能想到什么呢?
阵法!
当了神仙以后,他才知道阵法这东西,不仅是打仗时的走位和战术,还可以吸收天地灵气,造成一些凡人想不通的效果。联想崔嫣知道西南王逼近后,还老神在在地准备祭天,就不难猜测他的打算了。
自觉发现了崔嫣杀手锏的陈致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简直瞎操心,正准备回去好好地补一觉,眼前忽的一闪,一道身影飞快地从南面的屋顶掠出,落在离他不过两丈的位置。
这次不再是似曾相识的背影,而是直接无比的面对面——
那张镌刻着非人般残酷无情的脸,活生生地从记忆中穿出,在眼前化作了实体。
这一刻,陈致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还贴着隐身符,也忘了自己已经功德升仙,不再是困守凉州、孤军奋战的太守,打从心里生出的恐惧蔓延为阵阵寒意,从背脊窜上脑门,逼出了一身虚汗。
好在对方没有站太久,就迈开脚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视线从自己脸上挪开的刹那,陈致犹如劫后重生,几乎控制不住地要跪坐下来。
细微的挪移声惊动了那人,猛然扭头看过来。
此时的陈致已经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脑瓜子终于正常运转,想起了自己是谁,在哪里。他慢慢地矮下身子,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空间。
虽然成了仙,但对方凶残的印象深入骨髓,他丝毫不认为自己能靠皮肉赢,所以,该怂还是得怂。
那人静听了会儿,便继续往前走。
陈致不敢盯太紧,只能时不时用余光扫一眼,当看到那人开始挖坑的时候,心里真是把会的各地方言都骂了一遍。
那人挖东西的速度比黑甲兵快得多,不过半盏茶,坑里的雕像就被取了出来。
陈致总算借着晨光看清楚了模样——一个造型人头虎身的妖怪。
那人将木雕颠了颠,一把捏碎,然后走向下一个坑。
陈致待在原地装了会儿死,确认对方真的不在左近,才蹑手蹑脚地跑出门。
本要回皇宫,但是快到宫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今天要祭天,又急急忙忙忙地上天一趟,找了仙童,让他找些神仙,在崔嫣祭天的时候搞点大动静出来。
黄天衙、苍天衙的背后有大神毕虚坐镇,地位超然,加上天道之子祭天,也是件喜事,那些被找的神仙都同意了。
搞定这件事,陈致又飞奔回皇宫。
彼时,卯时已过。
以往这个时候,崔嫣都已经起来了,可今天陈致冲进去时,他才刚刚睁开眼睛。
陈致一下子跳上床,还没说话,就被崔嫣一袖子挥了出去,砸在门上,后背开花。
出手之后的崔嫣才猛然回神,试探道:“阿痴。”
……
一定是阿痴阿痴被叫多了,他才越来越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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