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铁口宗政烈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令我很过意不去。
上了车,我忙不迭跟他道谢,他摆摆手,没理我。
徐凯车技娴熟,到了指定地点距离我弟进入考场还有五分钟。
指定地点在一个学校后面,车绕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我正打算回个短信问问,就见我弟背着书包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车开过去,我下了车,上下查看了一下,确定他没有受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他满脸郁闷,考试时间又在校门外,就问他是不是因为有人困着他所以耽搁了他考试。
谁知我弟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说这次的题太难了,他上一门考砸了,知道肯定过不了了,就没有考下一场,打算节约时间去赶兼职。
心里咯噔了下,我又问他为什么关机。
我弟疑惑的看我,说考试关机很正常啊。
我一听脸色就变了,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车内的宗政烈。
他脸色有些不好,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徐凯皱眉,不忿道:“白小姐,虽然咱们烈爷包了您,可您也不该恃宠而骄,失了眼色,烈爷是大忙人,您今儿个一惊明儿个一乍,耽误了事儿您担待的起么?”
徐凯一向圆滑,这次却丝毫不给我面子。
我脸色红白交加,自知这次的确是我莽撞,没有确认清楚短信的真假就冒冒失失的向宗政烈求助。
宗政烈给我面子,百忙之中过来帮我,结果却是虚惊一场,换做谁都心里不舒坦。
我走到车前,正打算跟宗政烈道歉,降下来的车窗玻璃却徐徐的升了上去。
车缓缓开走,我碰了一鼻子灰,心情差劲极了。
本来宗政烈就误会我利用他,现在又添了一桩,徐凯说得对,我的确没什么眼力劲儿,是个蠢货。
往公交站走的路上,我弟看我的眼神特别的古怪。
临上车,我弟突然凑到我跟前,语气特别不好的说道:“姐,你给别人当二奶了?你知道二奶有多脏吗?你可真让我失望!”
至亲的话最伤人。
我弟这话好似利刺,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
我看着公交车开走,脸色苍白,好半天才抖了抖嘴唇,回过神来。
回了家,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我弟的话,越想越觉得难受。
我又何尝想当二奶,可不当我就得死,不苟活,怎么让那些贱人付出代价?
收拾好心情,我正打算继续画图,那个匿名号又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没来这条短信之前,我还以为这是个恶作剧,等看清楚短信内容,我顿时火冒三丈。
短信里问我今天被耍的感觉好不好,说我只要一天不跟王远明离婚,净身出户,这种恶作剧就会层出不穷,不让我安生,看谁能耗得过谁。
我气的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是个空号。
我回短信骂,却收到了六个字:“气死你,走着瞧!”
这短信是谁发来的,我不用动脚指头都知道。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就只有下三滥才能做出来。
回想起我这段时间的糟糕经历,我扫了眼客户资料,注意到客户的丈夫是死于癌症,突然有了构思。
日赶夜赶,第三天早上,我终于设计出了一款戒指。
正高兴,门外突然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而后就是邻居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