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漂亮了呢!我们全家,李家和林家,都期待着她半年后能取下牙套的那一天呢!
小灰又长大了些,可长着长着,牙向外兹了出来,成了只龅牙狗。我惊奇,李家这风水难道注定非要出个龅牙,不是人就得是狗。还好小灰自己从不照镜子,也没人嫌弃它。它救过我,所有人都更加宠着它。为了让它高兴,我经常故意将牙刷上的牙膏泡沫抹在脸上,它每次都会激动的扑上来舔,兴奋激动的摇头摆尾。李大妈说冬天山上冷,给它用春花色毛线织了件毛衣。毛衣上还缀了个毛线球球,它穿上的样子,滑稽得叫人笑出了眼泪。
在蒋世杰的催促下,蒋佳怡效率极高的给龚磊安排了相亲的日期,据说对方是县城里银行里的女职员,家里催婚催得紧,忙着想嫁人。这在我看来,就是很有诚意的意思。听上去就叫人满意,龚磊红着脸,有些羞涩,笑着答应了。
好事连连,与蒋世杰的感情日渐升温,而身边所有人都将获得幸福的景象仿佛已经在不处,若隐若现,触手可及。
周一大早,接到法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寄传票给我,因为债务纠纷,老梁去法院对我提起了诉讼。这件事情,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可当真来了的时候,又免不了失魂落魄。
这些日子叫我暂时忘了很多现实存在的事情。而这一通电话,等同于王子舞会上12点的钟声,将灰姑娘的一切打回原形。
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再美满的爱情,也不能将我从债务的泥潭中解救出来。如果仅靠现在茶厂这点工资收入,绝对是还不清这些钱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开始夜夜难眠,不停的问自己。
周二夜里,凌晨一点,电话忽然响。来电显示是方舒,接起来“喂?喂?”了两声。起先没有说话的声音,“方舒?方舒是你吗?说话!”我拍了拍电话,哎,这胡昊然的二手电话果然质量差,串线还是坏了?又不甘心,干脆不说话,屏住呼吸听了听。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哭声由远而近,声音由小到大,逐渐清晰起来,那种故意压抑的哭声还附带了些奇怪的摩挲声,诡异又扎耳。天啊!确实是方舒的声音在哭,奇怪的摩挲声,大约是躲在被子里的缘故。
我大惊,这世界上竟然有能让方舒哭泣的事情。什么都没问,我只对她说了一句:“明天我一早来找你,你在哪里等我!”
她抽抽搭搭道:“明天我父亲下葬,下午两左右他们都散了,我会一直呆在那儿!”她声音软弱得叫我顿感陌生。
“啊?方舒爸爸死了?怎么死的?”虽然我很惊奇,脑袋里一堆问号,嘴里偏偏只简单的答了一个字:“好!”
方舒同我说过,她生来不是个热络的人,不懂嘘寒问暖,但若知道我遇到困难,便一定会来到我身边,那时我答她,我也是这种人。从上次她以爬山为借口开解我至今,我们俩甚至可以说有些疏于联络,但她如今这样一个电话打来,我便会视同如性命般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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