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淡淡一笑,道:“多谢宁妃娘娘关心,以前在雪国的时候,萧云自小跟着几位哥哥习过武,所以也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宫中的侍卫应该留给该保护的人。”
“哦?”听到萧云自报会武功的事,钟宁的眼中多了一些疑虑,但很快这种疑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笑问:“想不到云妃妹妹看似柔柔弱弱,竟是身怀武艺,我身边的丫头云儿,也是自小习武,倒也有些身手,有机会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云儿怎敢同云妃娘娘动手。”钟云是练武之人,毕竟老实,到了喉间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一下就泼得干净,没有藏着噎着。
钟宁笑道:“云儿,本宫知你在武艺上有些火候,但云妃娘娘都说了,她从小跟着雪国的几位皇子习武,自然身手也是不凡,说不定身手还比你好呢!何况武艺的切磋,本来就不分地位尊卑,主子与奴才们偶尔有着一些共同的兴趣爱好,找点时间交流一下,不但能够增进主仆间的感情,也会让这后宫有趣起来,不是么?”
钟云道:“娘娘说的有理。”话毕,突然一步向前,向萧云抱拳道:“云妃娘娘,奴婢斗胆邀战!”
“哼,你这个人确实够大胆的,敢跟我们公主动手呢。”站在萧云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云棋,突然天真地说了一句,语气轻轻柔柔。
云棋的这句话,把本来借势说话的钟云,听得耳朵一阵红一阵白的。钟云虽是女子,但同时也是习武之人,是最要面子的人,云棋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在她看来分明是在指责自己的不是。钟云将这些话听在心里,岂能高兴。
也许是因为雪国是大国的缘故,钟宁对于萧云以及她从雪国带来的丫头,说话也留了些情面,她仍旧温和地笑了笑:“云妃妹妹,我这女婢钟云说话直来直去,不太懂事。本宫所想,练武之人之间互相切磋一下技艺,本倒也是一件为后宫生趣的事,也就没想着过分去分什么尊卑,切磋一事,就此作罢吧。云儿,以后这件事,不许在云妃娘娘面前再行提起。退下。”
钟云的脸蛋红作一团,应道:“是。”然后一步退到钟宁的身后。
钟宁言罢,转向园中的梅花,缓步上前,素手轻轻地抬起,随手折下了一枝开得正艳的梅花,捻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又放在鼻前,闻了一闻,笑赞:“这花儿虽小,倒也挺耐闻的。”
她不说手里的梅花香,只说花味耐闻,话中的意思耐人寻味。
钟宁一人独看梅花看得正入神,萧云身边的婢女云书忽然禀道:“宁妃娘娘,云妃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行回宫休息一下。”
“哦?”钟宁故作惊奇地转身来,目光在萧云的芳容上打量了一下,笑道:“云妃妹妹,不常出紫云宫,在外面呆久了,有些不适,确实是情有可原。赏花与身体健康相比,自然是身体来得比较重要。一会本宫命人去太医院给你请个人去紫云宫,给云妃妹妹过过诊。”
“是。”云书与云棋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先后向钟宁与宁暮行了个礼,一人扶住萧云的一只纤臂,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萧云刚来便匆匆走了,钟宁并不觉得扫兴,倒是惬意得很,毕竟这个雪国来的公主,待人一向都那么冰冷,在钟宁看来,确实也显得无聊。
钟宁又顺手折下一枝梅花,走到宁暮的身边,问道:“妹妹的身子可好些了吗?这几日也没见到妹妹常来宫中走动,本宫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宁暮笑道:“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咳嗽力乏,别的大碍倒是没有了。多谢姐姐关心。”
钟宁转目去看钟云,似乎带着一股失望责备之含意,钟云心知她暗指的是下毒之事出了问题。
钟宁对宁暮道:“那便好。如今妹妹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等皇上顺应天意,完成了祭天仪式之后,本宫想邀妹妹一起出宫游玩些时日,去散散心,不知妹妹觉得如何?”
宁暮正好也想出宫,见钟宁提起,倒也十分愿意,只是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有邀请自己出宫游玩的想法,对于此事,宁暮并未想得太多,也许她正的事闲着慌呢,毕竟宫中的女人都寂寞。
宁暮笑道:“一切听姐姐的便是。”
其实,宁暮的心中觉得很奇怪,今日的宁妃,好似心情特别好,待人也不像昔日来到暮云宫那副嚣张的气势,说话也沉稳得许多。那日在暮云宫因为许淮生荒湖一事,她下令将自己禁足,还命人将小晴狠打了一顿,举止嚣张,与今日稳重温和的她,当真判若两人。
宁暮有时在想,这就是在深宫中呆久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吧。看什么形势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今日所见到的敌人,明日可能就会成为朋友,今日所见到的敌人,明日同样有可能会成为朋友,而她与钟宁之间,会吗?在宁暮心中,她始终认为钟宁是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这种想法从自己入宫开始,就已经扎根在心里。也许在这偌大的皇宫内,自己除了小晴,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朋友。而对钟宁,更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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