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已然不存在,而羌晥处在西昭之后,西昭王生怕自己与南明打得难分伯仲之时,被北晏和羌晥得了渔翁之利。”
“当年邺陵之战已然是西昭王心中的针刺,他是在提防重蹈覆辙。”
越洆之前被怨气麻痹,一心想要为父报仇讨伐南明,张佑出使西昭,自然会为越洆分析当前局势,更会拿着当年的邺陵之站做文章,而越洆也必然会吃这一招。
赛戬还是一知半解,不能领会其中深意,“越洆提防北晏还说得过去,为何提防本王,本王还是以援助友国西昭的名义出兵,越洆为何反倒提防本王?”
“西昭王提防的便是你,北晏宇文泱还隔着一条白霁江,而你就在西昭军身后,你若对西昭军动手,西昭王岂不是猝不及防?”
百里捻的语气之中有几分不耐烦,他微抿着嘴唇,脸色并不好,眼眸瞧着营帐外的夜色,再往东,便是邺陵。
“班师回朝吧,羌晥是以援助西昭的名义出兵,若西昭准备退兵,那王上也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否则出兵的名义则会遭到天下人质疑,跟随西昭一同退兵,也可保两国友好,不要将兵马退回苍玉山,退到陶阳城即可,此番一共退兵,西昭自然也不没有理由与王上争抢陶阳城。”
这是百里捻为赛戬为羌晥考量,最好的一种方法,只是他语气之中带着一抹遗憾。
“若……若捻儿不想本王退兵,本王不在意与西昭友好,也不在意出兵是否有理,若是捻儿想要攻进南明王城,本王……”
百里捻微怔,他抬眸看向赛戬,“王上多虑了,不日西昭便会有书信来到军营,西昭王会劝王上退兵,那时王上顺应着他,一并退兵便好。”
越洆既然有了退兵的意图,和南明谈妥条件之后,必然拉着羌晥一同退兵,此时便是羌晥退兵最好时刻。赛戬不知何时何为对羌晥最好,他只看到此刻百里捻脸色的阴沉。
“捻儿要是……”
赛戬张着嘴,话未说出来,若百里捻让他此刻进攻南明王城,他亦不会说不,可是看百里捻的脸色,他也不能判断他到底想要如何,赛戬第一次觉得自己愚蠢。
“捻儿说怎样,本王便怎样!”
赛戬瞧着百里捻的脸,许久之后才吐露出这一句话。
从营帐之中出来,赛戬的眉头便一直紧皱着,他越来越不懂百里捻想要做什么,也越来越担心百里捻所要做的事情,他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什么,但是赛戬窥探不到,这种摸不着的感觉,很是差劲。
而跟在赛戬身后的卫禹眉头也紧紧皱着,他的脑海中还荡漾着放在莫湮拿刀刺腿的画面,是那样狠厉,可是百里捻却一脸平静。
“百里先生对下属,真是严苛……”卫禹喃喃一句。
赛戬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卫禹,“你说什么?”
卫禹连忙跳出了情绪,他哪里敢在赛戬面前说百里捻的不好,“属下胡说的,没说什么。”
“你小子跟本王说话还半吐半露?”赛戬瞪了他一眼。
卫禹立刻摇头,他有些难言,眼神之中带着纠结和疑虑,最终还是开了口。
“王上难道不觉得百里先生有些奇怪么?百里先生尽知天下事,南明和西昭的消息能瞬间传进他的耳朵,属下这几日和莫湮接触颇多,单去一趟南明王城,属下便见莫湮与多人交涉,大抵是百里先生留在南明王城的眼线,这些眼线还有不少朝中贵人,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安插下的,没个五年七载不会形成如此消息网,总觉得百里先生他……”
“总觉得百里先生行事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大有深意,他留在羌晥,留在王上身边,是否也有深意呢?”卫禹微皱眉头,看向了赛戬,眼神中透着担忧。
赛戬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站立在原地,眼神之中尽是纠结,卫禹说得他又何尝没有发现,捻儿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呢?
正巧,此时莫湮也从百里捻营帐中走出,他的腿上还流着血,走路有几分不稳,抬头看到赛戬与卫禹后,稍微拱手行礼,朝着深夜黑处走去。
卫禹看着莫湮的背影,眉头皱得更是厉害,“百里先生的亲信,也与一般下属不同,属下在其手中过不了十招,属下知是自己无能,可莫湮在前往南明王城之时,对官道驿站,各处官宦甚是了解,倒不像是个闲散先生的亲信,说莫湮是某国某君王的暗卫,属下也会相信。”
赛戬的目光也落在了莫湮的背影之上,莫湮的身手不在他之下,忠心、谨慎、极度规矩,还真是不似常人,那他的主子呢,岂不是更不似常人。
“捻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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