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贴着手机正在和冼新海通着电话。
“我知道了,于蓝交给六花老师,我只用安安心心的当个观众就行了。”
“号码确定了吗?于蓝是第几个上台的?”
“……怎么这么靠前,第二个就上台是不是有点——”
“好吧,我明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就拜托您和六花老师了,请替我对她说声谢谢。”
……
挂断电话,团子拿着手机,思绪一时半会收不回来。没想到竟然是第二个就上台表演,这么靠前也不知道于蓝能不能适应得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上台顺序是用随机数确定的,无法改变。这样子就算再不利,于蓝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不由得,又想起在教务室办公桌上做的那个梦。
然而团子很清楚,那不是梦,而是早在几年前,就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因为在钢琴表演赛这个全国性的舞台上,遭受挫败,所以没办法再继续勇敢的前行了,只好畏缩着,做一名普通的音乐老师。
那个女孩就是团子本人。
而那一幕,则是团子参加表演赛时的场景。
没想到,今天,团子的学生将要如同团子当初那样,站在那个舞台上了。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然而没有空闲遐想,因为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于蓝打来的,团子生怕又有什么事,赶紧接通。
“喂?”团子轻声说。
听筒里立即传出来于蓝焦急的声音,“她、她——我后妈被烫伤了!”
团子眉头紧锁,急匆匆回到家里时,黑长直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右手上袖子挽到肘部,小臂前半部分红红的,起了好几片水泡。她脸色看上去有点痛苦,见团子进来,对着她苦笑了一下。
“怎么回事?”团子小跑过来,把包放到茶几上仔细的查看黑长直的胳膊。
“煮牛奶时不小烫了。”
“怎么不小心一点!”团子责怪的说,然后看看旁边,没有扫见于蓝的身影便问,“于蓝呢?”
“蓝蓝在房间里找创可贴呢。”黑长直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着,只不过因为疼痛而笑的非常古怪。
团子气急,“这是烫伤找创可贴有什么用!”然后扶起黑长直,对着二楼大喊,“于蓝——”
于蓝快步跑出房间,手里拿着零零散散一大把创可贴往楼下跑。“老师你回来了。”
“我带你妈去医院,你就在这儿不要到别处去。等中午友川他们会过来,要是我还没回来,你们就直接去音乐馆找六花老师明白了么?”一口气飞快地说了一大串,也不知道于蓝听清楚了没有。
于蓝看着团子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向黑长直右手手臂上几个大水泡和稀稀疏疏几片小水泡。
察觉到于蓝担忧的视线,黑长直抑制不住的笑了笑,说:“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团子稍微给黑长直准备了一下,然后把包挎到肩上。这期间于蓝跑出去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来,也算是帮了点忙。
“记得按我说的做!”团子又对于蓝交代了一下。
“嗯。”于蓝重重点头。
被团子往车上拉着,黑长直还是回了好几头看于蓝。直到出租车开出很远,再看不见于蓝了,黑长直才悻悻的收回目光。回想着刚刚她注视自己的神情,黑长直高兴的说:“被烫一下也算值了!”
“什么?”团子疑惑的看着黑长直。
黑长直这下反而闭上嘴巴,笑而不语。
到了医院,带着啤酒瓶底似的眼镜的中年医生用厚重的男低音说:“不要紧,轻度烫伤,擦点药就行了。”
这下团子才终于舒口气。
漂亮的小护士颤颤巍巍的用明晃晃的金属托盘端了几瓶药水过来。医生捏着棉签,沾了些药水给黑长直细心擦拭,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立即散开。而且医生每擦拭一下,黑长直都会控制不住的皱一下眉头。看样子应该很痛。
“一个礼拜内不能沾水。”医生说。
黑长直夸张的大叫,“啊?一周不可以洗澡吗?”
团子用手捂脸,感觉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站在旁边的小护士拿托盘挡住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偷笑。
“这星期请你忍耐一下吧,遇水可能会发炎。”正在给黑长直上药的医生耐心地说。不得已,黑长直只好放弃坚持,不情不愿地说: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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