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西城门,岳阳楼废墟。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一千艘沙船、长龙、快蟹、舢板组成的舰队依次驶过城陵矶,陈上川的海军少将旗在一艘快蟹船上迎风招展,在隆隆的礼炮和战鼓声中,如云般的帆桅慢速向下游压去,声势动人心魄。
陆地上,大军已过新墙河。
千余绿营俘虏耷拉着脑袋,被绳子串起,向后押去。
落日西照,将旗猎猎,战马长鸣,北风萧萧。
帝国师在左,髑髅师在右,两支无敌的纵队在长江两岸分别向汉阳、武昌齐头并进。
凡南北对峙,自东向西注入洞庭湖的新墙河自然而然成为两军的分野,在新墙河上,李来亨的骑兵与鞑靼人对峙了大半年。
秋季到来,守序率整补完成的陆军主力跨过南岭,进入湖南,新墙河两岸的静坐战争随即被打破。河湾和后江两个骑兵团的战旗出现在新墙河左岸,鳌拜焚烧大营,率军仓皇向武昌撤退。
鳌拜在第一时间撤退避免立即遭遇打击,但鞑靼人花费数十万两白银苦心经营的岳州和新墙河防线都废弃了,岳州及其后的临湘、蒲圻被屠戮一空。湖南本地绿营和团练、乡兵纷纷开小差,投降,起义,鳌拜最终退到武昌的大约有6万兵。
放弃岳州,意味着长江向守序敞开,从上游顺流而下,高屋建瓴之势已成。
守序在湘阴分兵,电白旅支援李来亨向西,经常德攻击荆州。吴藩的军队弃城,退入湘西辰州。李部携带足以武装3万军队的缴获武器和物资,与在夔门坚持近20年的原顺军刘体纯部建立联系。除了高级将领的名字,在夔门的闯营与20年前纵横中原的流寇武装并没太多关系了,他们是就地守御的抵抗武装。
得到充足武器装备的闯营余部迅速从围剿中恢复元气,在几个方向上打退了李国英,被吴藩抢占成都的伪四川总督李国英只得退入重庆,除了他本部的万余兵,其余绿营部队都倒向了吴三桂。
守序的兵力不足以控制广大的占领区,除了湘江、长江等交通干线,其余地区都交给了仆从军,守序对绿营起义、投降部队都予以任用,他张开双手欢迎闯营到来。
装备精良,拥有充足物资补充的李来亨很快成为夔门闯营的共主,他本来也应该是那里的盟主,只是这次,他率领的不是在山区挣扎求生的穷苦民兵武装,而是装备比鞑靼人更好的正规军。
李来亨与刘体纯、郝摇旗、贺道宁等一面在夔门与李国英对峙,一面包围了荆州城。与十余年前李过打荆州不同,这一次,荆州都统伊尔德不要指望再获得援军。
电白旅主力驻于常德,青年团师第11旅驻于长沙,该师第12旅驻于衡州,警卫旗队师第2旅驻于桂林,3万明军和新附军驻扎在湘江左岸各州县,分别由广州战区和第1军军部指挥,建立对云贵吴藩正面。青年团师刚刚形成战斗力,驻扎期间还要继续训练。
安排好交通线,守序率第2、3两个师和近卫旅踏上北伐之路,经岳州向武昌、汉阳二府攻击。
临行前,守序嘱咐新近由钦州兵备道升为湖南巡抚的周瑾重修岳阳楼,这座著名的古迹前些年毁于大火,废弃至今,鞑靼人修不了,就由明军来修吧。
周瑾欣然领命,这是宣示正统很好的方式。
守序在城陵矶登上长江舰队旗舰君山号,1艘经过改良的加利奥特桨帆战舰,放在大海上不算什么,但在长江,却是一等战舰。
造船既快又便宜,整个长江舰队的船身造价不过5万两,便宜到令人发指,用近1年时间配齐枪炮、水手,这支舰队将轻易掌握长江控制权。
洞庭湖和长江上偶有大风,舰队航行和停泊时必须留足空隙,避免发生连续船难。
沿途不断有敌军战船袭击,越靠近武昌,战斗越频繁。鞑靼人将木排编成水城,宽约60米,上建城楼,四周围以牛皮和泥土,四面列枪炮,周围以舢板数十艘护卫,鞑靼人脱去帽子,在水城城头向长江舰队示威。
水城看上去坚不可摧,是敌军水师士气的源头。长江舰队以舢板与敌缠斗,桨帆炮舰抵近射击,架在船头的18磅重炮和重臼炮很快就击垮水城,半座水城垮了,仍有鞑靼人在烟雾中开炮,直到全排火起,望楼倾倒。
连续4座水城被舰载18磅加农炮和臼炮轰成齑粉,舰队横扫长江,鞑靼战船或被焚、或降、或逃,抵抗越来越微弱。
岸上的抵抗可以忽略不计,两个师遇到敌军设防炮台或大营,只需派出步兵携带两门轻榴弹炮迂回敌后,绿营通常就会炸营,与水上的结果一样,或死、或降,或逃,各设防炮台、工事几乎形同虚设,敌军实在是太害怕被迂回了。
抵近武昌时,联军已消灭万余鞑靼兵。
鳌拜的主力不在武昌,他的兵集结在汉口镇,以汉江右岸、长江左岸的汉阳和长江右岸的武昌两座府城为盾牌,鳌拜大约是担心他如果把主力放在汉阳或者武昌有被长江舰队切断退路的可能。
左岸的帝国师以果断的机动迂回挺进汉阳城北,包围汉阳北郊,在汉江架起12磅炮,切断汉江航运,髑髅师在24磅攻城炮和10寸重臼炮的支援下,仅用1天时间就突破城防,占领武昌。
3天后,帝国师攻克汉阳,主要的时间花费在大炮运输上了,鞑靼人的抵抗可以忽略不计,尽管两座城的守军人数多达1.6万,但他们实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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