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果然沾了土,混着湿哒哒的头发都成了泥,摸在手里一阵粘。
她不由哭丧起来:“我刚洗的头!”
这才算真正清醒过来了。
殊不知她的手上还沾着自己的鼻血,这么一弄,那头发更是不能看了。
怀安一面龇牙咧嘴,一面又忍不住笑,可也吩咐身后的小童:“去再备些热水,给她再洗洗。”
二妞又撇嘴:“都这么晚了,洗了也干不了。”
怀安一挑眉:“干不了就湿着睡,明早换床褥子就行了。”
二妞却不依:“不行的,湿着头发睡,早晨起来会头疼的。”
怀安看她那认真的模样,偏偏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真是越看越让人想笑,他都懒得与她争论,哼一声:“你倒是讲究。”转身就回屋了。
不过那声音倒是不含什么怒气的。
最后二妞到底还是洗了头,又结结实实用毛巾擦了三四遍才算完,这一折腾,又是好久。
怀安先头叫她本是要让她帮着更衣,他午睡时并未脱下外衣,醒来后一阵粘腻,就想着换一身,谁知后来竟出了那种事,他一时找不到能更衣的,只能忍了。这会要睡时,也估摸着二妞那边收拾完了,才喊二妞过去。
二妞这次总算学乖,走一步探三探,还是后来怀安的语气愈加不耐烦,旁人怕他迁怒,才引着二妞去了正屋。
怀安正不耐烦地捧着书在灯下看,听见响动,才抬头看,见二妞已取下了布条,他问:“怎么,不流血了?”
二妞嗯了一声,慢慢腾腾地走过来了,问:“做什么?”
怀安挑眉:“我今日在车上怎么跟你说的?”
二妞倒是一愣,才想起来,只得重新问:“公子,你叫奴婢来做什么?”
怀安满意地点点头,径自张开了双臂:“我要睡了,过来给我更衣。”
“更衣?”二妞有些不明白。
怀安不耐烦:“就是帮我脱衣服。”又忍不住吐槽,“连更衣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总是随便哪本书上就能学到的吧?”
二妞却不是疑惑这个,她迟疑地问:“你自己不能脱吗?”
怀安立刻瞪大了眼睛:“凭什么要我脱?”
二妞也是惊奇:“你自己的衣服,当然是你自己脱!”
“嘿!”怀安不耐烦地将手放了下来,想理论几句,却发现竟找不到什么好点的理由,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你是不是我丫鬟!”
二妞一愣,不说话了。
脱就脱!
二妞摸索着往前走,怀安倒是觉得二妞这眼瞎十分好玩,也不催。就这样,二妞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身体阻挡住,她有些迟疑地一戳,问:“是这里吗?”
谁知怀安立刻捂着被戳的地方退开一步,叫道:“你戳到我痒痒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