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段最初还有些害怕,便先找到唐军里的东蛮义从,再由勿邓大鬼主苴嵩为中介,要见韦皋和高岳。
后来段也想开了,反正他此番出来,也肩负着异牟寻的使命:找到唐军的节度使,和他们联络上,这不,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帐幕内,韦皋和高岳果然热情接待了段进仪,还备下了酒肉给这位压惊。
言谈间,韦皋因是云南经略安抚使,当即拍着胸脯给段进仪保证说:“你为南诏执政,代表的正是云南王的真实想法,能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投诚我唐家,这份赤胆忠心我和高节帅如何不信?这样,皋马上手书一封,绕道邛部,去石门路,再转送给异牟寻。”
韦皋说话算话,当场挥毫泼墨,写了封书信。
段进仪是懂汉字的,只看信中韦皋承诺,只要异牟寻能够背离西蕃、倒向我唐家,我唐天子愿重新册封赠其世袭云南王的资格,两家会盟立碑,永世友好,互通商贸;另外,如云南由此遭西蕃侵攻,唐家东川和西川两大方镇必将出兵援助,义不容辞;一旦会盟,两家在清溪路以会川为界,在石门路以马湖为界,此次围攻马湖镇的东川兵,马上我一纸书信,让他们也全部撤走,此后永不更替变动。
韦皋的言下之意是,黎州和巂州的归属绝不在谈判桌上,理应作为此次出征的战利品,归我唐所有。
可段进仪却另外有心思,或者说他代表的也是南诏的心思,那便是企图在驱逐西蕃后,占有天险巂州,以便依托大渡河和清溪关,防备唐帝国。
于是乎段进仪便说,“不劳二位元戎对登台城劳师动众,我南诏王马上即可渡西泸水,夺取巂州。”
听到这话,韦皋莫测地笑笑。
而高岳则出面,很真诚地对段进仪说,“如此也好,西蕃新败,异牟寻在西泸水那里拥精兵数万,可夺三阜城和登台城。”
等到段离去后,高岳和韦皋同时笑起来。
高岳拾起方才韦皋的书信,上面段进仪也署名了,以求异牟寻的相信。
“段进仪的画押署名,我幕内的渤海杨曦完全可以仿造得惟妙惟肖。”接着高岳很有信心地说到。
“我西川可以提供装信的银函。”接着韦皋剪下了烛花,“我们此次出征的目的,完全达到了,剩下的就让南诏和西蕃在巂州这里继续缠斗下去,待到下次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下次,韦皋口中的下次,高岳实则已和他达成默契。
也就是高岳独当一面,统制皇帝的行营,剿灭北面党羌后。
那时,巂州肯定会像个熟透的苹果般,落在他俩的手中的。
“我唐先前对付异族,总是喜欢扶植一个,打压另外一个,结果灭了其中一个后,却发觉扶植的那个又成为大患,现在便利用这巂州,让南诏和西蕃互相猜忌下去好了,打死南诏除南面的边患,打死西蕃除去西面的大敌。”高岳的想法,和异牟寻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