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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溪湖畔、范公亭中,依旧枝繁叶茂的唐楸宋槐并肩而立,守护着那方土地,已然有了经年的历史。娟娘恍然察觉陶灼华这是思乡,她轻轻点了点楸楸油亮的鼻头,心下一酸,笑着应道:“楸树的楸啊,果真好名字”。
被唤做楸楸的小狗感染着两人的笑容,也欢快地吠叫了两声。它摇了摇尾巴,又萌态十足地俯在了陶灼华怀中。
苏梓琴与陶灼华的会面,早有人报进芙蓉洲,瑞安长公主不置可否。
只要两个女孩子坏不了她的大计,私底下的打打闹闹她便懒得计较。如今有了陶灼华李代桃僵之计,暂时解了苏梓琴的燃眉之急,瑞安长公主思来想去,却忽然不愿意就这么将陶灼华丢在大阮。
长公主府里没有便宜的午餐,她花了大力气将她寻来,又要宫里嬷嬷用心教导规矩,再花费无数衣裳首饰。若是任她在大阮自生自灭,怎么想都有几分可惜。
想起那日乾清宫内漱盂间见到的浓浓血痰,长公主心间便是一突,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庆幸,却有那么多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罕有的一夜,芙蓉洲内不是笙歌曼舞灯火通明,而是暗夜沉沉鸦雀无声。瑞安长公主屏退了从人,连灯也不点,自己推开轩窗凝望月黑的夜晚。
李唐血脉、天皇勋贵,瑞安长公主并不怎么稀罕,她心心念念地是那位曾经叱咤风云,历经两朝沉浮,由太宗皇帝妃嫔熬成千古一帝的则天女皇。
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原不是男人们的专利。
打从记事起,瑞安长公主便喜欢躲在先帝身后垂着的珠帘内,凝望着金銮殿里的巍巍宝座,俯瞰着下头跪拜的群臣们,那时她便有了自己的秘密。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要将这秘密变为现实,如今早已没有退路。奈何天不佑人,在与大阮这一战中,大裕输得太惨,根本没有天下一统的机会。
好在大阮没有斩尽杀绝,反而同意了大裕的议和。如今以陶灼华为质,若能善加利用,莫不是为自己将大阮撕开缺口提供了尖锐的武器?
至于大裕么,瑞安长公主唇角泛起阴森的微笑,她的右手在空中虚虚一抓,似是已然将整个大阮收在囊中。
第二日一早,长公主照旧入宫探望景泰帝,瞧着案头上依旧摆着碗浓黑的药汁,长公主便净了手,亲手执着汤羹喂景泰帝吃药。
打从早些年皇后娘娘故去,后宫中本来是贵妃郑氏打理,却被瑞安长公主渐渐夺了权。随着郑贵妃娘家势微,她如今便窝在漪兰宫里称病不大见人,由得前朝后宫被瑞安长公主搅得乌烟瘴气,半分不沾乾清宫的边儿。
今日乾清宫中侍奉的依然是那位初初得宠的刘才人,一袭碧罗纱衫如珠如玉,鬓发上一朵淡粉堆纱宫花,袅娜如窗外的柳枝扶疏。
刘才人本是立在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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