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氏看不过眼,便也过来帮忙看一会,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然后就去盯着筠行描红去了。
静和撇撇嘴,好在三夫人念着静和为静宜调养身子的情儿,遇事往往开个绿色通道,不加为难,如此倒也还能囫囵圆了,只有四夫人姚氏,眼见这大把油水进了别的院子,心里酸了吧唧的,又瞧瞧自己女儿那软善样子,直气地掐打静绮:“你个没出息的,但凡有二房那个一半乖滑得脸,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静绮胳膊上让掐了好几下,疼的落下泪来,心中好不委屈:“母亲若觉得我不好,打我骂我都认了,只是您是脂粉堆里的英雄,谋略更胜她人,定多的是法子,何不冲三妹妹使去?”
姚氏听女儿话中有挑衅之意,直气的叉腰冲着沐云斋的方向骂道:“我会怕她个丫头片子,想是毛都还未长齐全呢,敢跟我斗,小人得志,我呸!”
青杏掀了帘子进来,一面拉开二姑娘,一面上前劝道:“太太消消气,二房蹦跶不了几天的,”一面上前搀扶她回炕上坐下,说道:“奴才听到一个信儿……”
姚氏凝眉望去,等待她说下去。
“品红和她男人,正在府外头替三姑娘收药材,似乎还是隋家给联系上的,”青杏儿如是说道。
“隋家?”姚氏反应了一会子,说道:“不记得咱们世交的家族里有姓隋的?”
“太太怎地竟忘了,这隋家和二太太的娘家周家才是世交,上回隋家大哥来咱们府里与三姑娘在门房还说了会子话,只是咱们知道的迟了,没抓着实证,反被三姑娘狡辩推脱了的。”
姚氏便想了起来,起身要去敬和堂向老太太告状,可转念想起瑾老姨娘的话儿,又住了脚细思起来,半晌附耳对青杏儿道:“你去向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放出些话儿,端看老太太怎么说,哼,”姚氏一对狭长的丹凤三角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几乎从牙缝儿里挤出这样一句话,“老太太气我坏了侯府的名声,如今倒要让她知道是谁在坏府里名声。”
待到腊月初八吃过腊八粥,满园寒梅吐蕊、辉映雪光灿灿灼人之时,徐三老爷徐兆宽到达了京城,一番述职交接、人情来往之后,才有空接见几个小辈。
今年格外热闹人多,远在福州的五老爷也打发了人送了年货回来,敬和堂粉饰一新,一派喜气洋洋。
徐老太太依旧端坐上首,大伯母江氏坐在她身背后的梅花如意凳上,两旁成排的玫瑰椅上则分别落座二房、三房、四房的老爷太太。
静和站在小辈一队里,跟着大家一同向徐三老爷请安。
前一世她本就不常出深闺,三老爷又常年在外院,故而对于这位三叔父,静和印象并不算深,此刻她悄悄抬起视线打量过去。
徐兆宽穿了一件靛青缂丝箭袖束腰袍,腰间横着一条嵌云板革带,发髻戴着一枚乌纱汉白玉小冠,颌下几缕短髯,斯文中又透着威武精神,兼之他浸淫官场数十年,涵养了极好的气度,自比呆滞的徐二老爷、庸痴的徐四老爷要稳练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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