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这一时半刻,老忠叔按捺下激动的心绪,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吩咐了几个素日忠心的伙计关上店门闭门谢客一日,又收拾起这些年的账册簿子,自己对徐二老爷和三姑娘慢慢讲起这食野楼的状况。
他是经年的老人了,从老侯爷买下这块地盖起食野楼,他就在旁参与,故而这里头的事儿十分熟稔,静和听得连连点头。
底下人或是帮忙收拾账册,或是被拘束在一旁呆坐,并未注意一个着灰色布衫的伙计趁人不备,溜了出去。
那伙计出了街口,却不知吴信去了哪儿,该往哪里找,琢磨了会子,打算先往鹿鸣楼报信。
吴德这几日右眼皮跳的厉害,正在铺子里看着伙计查账,骤然听见食野楼的人来求见,想都没想便让进来。
那伙计一五一十都说了,吴德心中愠怒,双眼一剃,腮边横肉随之抖动,更添煞气,他只冷声讯问:“你们掌柜的呢?”
那伙计苦着脸道:“掌柜的连着好几日不曾露面了,咱们没了法子只好来寻爷。”
吴德此刻心急如焚,又怕鹿鸣楼自己手下的人看见了人心浮动,故而面上做出镇定模样,呵呵笑道:“不妨不妨,待我先去食野楼瞧瞧。”
那伙计连连应是,见吴大掌柜轻描淡写,也放了些心,随着吴大掌柜的轿子赶回食野楼,进了西城,才转过街角,远远瞅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晃了过来,不是吴信又是谁?
他忙冲轿子里的吴德说道:“大掌柜,前头那个像是我们掌柜的。”
吴德闻言便命停下,那伙计挑开帘子,他下了轿一瞧,可不就是那个不成器的二堂弟!
饶是吴德惯会修身养性,不易动怒,这会子也忍不住上前愤声质问:“你到哪儿去了?”
吴信显然还不清楚情况,被长兄问的一脸懵:“前儿侯府的张泰,就是二太太身边那个碧桃的男人,他来酒楼里,说要请我吃饭,我心里是犯疑的,可又想着他是二房的人,没准儿能探听出什么,便应了。席间他说听闻我要往南边贩花木,想求着我入伙赚点子钱,三姑娘那头盯得紧,他是半点油水都捞不着,他女人又怀了孕,将来”
“别啰嗦,说重点!”吴德心急如焚,哪还有心听他扯闲篇。
“是,我当时悬着心,后来见他也没什么旁的意图,昨夜里他设了个局,我便去吃酒了!”吴信想起昨日那个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美娇娘,心里依旧很爽。
吴德瞧见他眼底的乌青,虚浮的脚步,拿脚趾头都能猜到他昨儿去干了什么好事,他不由心头火起,踹了堂弟一脚:“你这个蠢材,今儿中午府里二老爷和三姑娘就来了食野楼,与老忠头和小鼎子里应外合,将所有账簿文书都翻出来正在查呢!”
做了亏心事,就怕人来查,吴信方才还红润透爽的脸色立马衰败起来,以往总是倒竖的眉毛也不由朝下耷拉,喃喃道:“哥,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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