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赞同的意思,便示意芳兰亲自端进屋里去。
屋内服侍的丫鬟们早已为姚铃儿更换了洁净的新衣,又将人挪到清洁的西暖阁里。
芳兰亲自服侍着姚大姑娘进了药,放下帐子,搭好丝帕,又请那郎中进来诊了脉。
那郎中再三说这位姑娘处理及时,已无大碍,便要告辞。
姚氏又拿眼刀子甩那郎中,郎中也很无辜,他也很想有所作为好么?但是人家徐三姑娘处置的就是很好,一点儿漏也不给他捡。
知道姚铃儿没事,徐老太太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她神色温和可亲,开口说道:“劳动您跑这么远,怎好现在就走,还请您往前院里喝着茶,等屋内这位姑娘醒过来安然无恙再走才好。”
众人看得明白,老太太是想稳住这人,再想法子封口啊。
那郎中知道眼前的正是真定郡主,老侯爷夫人,她发的话自己哪敢不遵从,乖乖地由张三白陪着去前厅喝茶了。
屋子里的下人被清退,徐老太太坐在堂中的玫瑰椅上,杨氏三妯娌依次排开落座,姑娘们则按序齿坐在绣墩上。
屋内气氛肃穆逼人,明明外头烈日炎炎,静和却觉得有一丝不知从哪里袭来的冷意。
“三丫头,依你看,表姑娘几时能醒?”徐老太太语声沉沉。
静和站起身答道:“约莫还要两个时辰。”
徐老太太点一点头,既然时辰还早,正好料理料理,她抬起头,断然喝声道:“把那丫头带上来!”
姚氏觑着老太太的神色,知道她每每欲发作人时都是这副样子,她心头一个激灵,只见何妈妈带了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一概都是在姚大姑娘屋子里服侍过的。
其中除却一个流苏是姚府里带来的,剩下的都是姚氏指过来的人。
流苏跪在最前面,垂着头身体发抖,身上依旧是那副脏乱的衣衫。
“说罢,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轻飘飘说了这一句,却又仿佛带着万钧之力,“你若老实说,也倒罢了,如若敢说错半个字,或是妄图往徐家人身上泼半点脏水,就要掂量掂量你那身骨头几两重。亲家表姑娘尊贵,我总要留几分薄面,至于你么,想必我依着规矩处置,亲家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流苏自然知道徐老太太说得出做的道,她偷偷拿眼觑着一旁神色不安的姚氏,又看向上首神色严肃的老太太,心中顿时害怕极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原本她们就是想在药里动些手脚,让姚铃儿腹痛头昏,或是上吐下泻一场,好栽赃徐静和,谁成想那药这么毒?!
当下她只是嗫嚅着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不知道。”
最开始听到流苏说静和给姚铃儿送药时,徐老太太还不大明白,还是杨氏提议,趁着救治姚铃儿的空档询问了沐云斋的下人,锦心、绣意两个连忙把姚铃儿如何在药棚与隋大爷交谈甚欢,隋大爷又是如何许诺送药的事,两个人又是如何送荷包扇套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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