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大家一口菜都没吃呢,这位邓市长就连喝三杯——这好像不是正常的应酬路数吧?”
但邓伯南提出的敬酒理由实在冠冕堂皇,许岩也找不到理由来推辞,只得第三次举起杯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看着邓市长又伸手想摸酒杯了,许岩看得头皮发麻,他赶紧抢在前面拿起了酒杯,干咳一声:“咳咳,邓市长,曹副局长,张副秘书长,吕副政委,这里,我来说两句吧——这次,受情报部首长的命令,我们来锦城,目的就是要查明凶案真相,抓获凶手!我们刚下飞机,寸功未立便受到了锦城同志们这么热情的接待,我们感到很高兴,又是受之有愧。
在这里,当着邓局长和诸位领导的面,我代表调查组的全体同志表个态吧:我们一定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案件的调查工作中,尽最大的力量,竭尽全力来破案,绝不懈怠!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都会追查到底,绝不放过那凶手,为那些遇害的无辜群众讨还这笔血债!
当然了,我们也希望能得到锦城市委、政府、锦城公安局、武装部等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在这里,请允许我先向诸位领导表示感谢了!”
这是许岩第一次在这种应酬场合说这种套话,这番发言稿还是黄夕事先给他拟好的,许岩不过是临时背出来罢了。但因为许岩平时跟那帮老油条厮混得多了,耳染目濡之下,这一番套话说起来居然也是四平八稳,像模像样的,不漏什么破绽。
当下,席间众人都是热烈鼓掌起来,邓市长大声叫好:“好,好,好!许处长这番可是立下了军令状了,我们大家都是听到了!许处长这么有信心,同志们也是精神饱满,信心十足的样子,我这颗心可是放下一半了!我相信,有了许处长这样的决心。这样的气概,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案件一定能顺利侦破的!来,大家来干一杯!”
几杯致辞酒下肚。酒席才算正式开始。然后,众人这才放开来,开始吃饭夹菜。有人招呼外面的服务员进来,来给大家上汤碗。在服务员端碗上汤的空暇时候,张副秘书长笑道:“许处长,说句心里话,我不怕邓市长和大家笑话,今天看到你们过来了,我这颗心啊。可是踏实了一大半了,今晚上才睡得着觉啊!”
“张秘书长,您太客气了……这是怎么说的呢?”
“唉,许处长,您不知道,蜀都大学那块,那一直是我对口联系的,自打这案件发案以来,大学的领导可是天天找我闹啊。说我们锦城政府工作不力,没做好对他们师生的保护工作,说要找国家教委反映这个情况,告我们状去;又说是为了确保师生的安全。他们要全校停课,遣散所有师生离开,直到案件破了才复课——
许处长了。您别看,学校里那帮老师啊。别看着平时斯斯文文的,但关键时候。他们耍起流氓来,那也是蛮狠的。市里面的领导被闹得烦了,躲起来不见他们了,他们闹腾的劲头就是冲我来了,口口声声说‘张秘书长,这案子不破,我们是决计不敢回学校住了。要不,我们全校老师搬铺盖上你家睡去?’
我这人啊,也是有股牛脾气的匪气的,最不怕别人恐吓,蜀都大学这么说了,我就笑嘻嘻地说:‘行啊,我热烈欢迎蜀都大学的年青女老师上我家睡去,这样的好事,我老张求之不得啊!我家就在锦城西路光华小区的207号。’——这个,您也知道,这就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嘛,没想到啊,蜀都大学的余校长也真的是个流氓,那晚,我还没下班呢,小区的保安就给我来电话了:‘张秘书长,您快回来了!您家里出事了!’
那时,我还以为是家里遭贼了,赶紧跑回家,一路闯了两个红灯。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呢,我当场就傻眼了——在我家门口,堵了七八个人,全都是蜀都大学的年青女老师,都是二三十岁年纪的漂亮妹子,个个抱着棉被铺盖,口口声声说要进我家睡觉去!”
张秘书长说到这里,席间众人都是哄堂大笑,许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特别开心——平时,在自己这些学生面前,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都是一本正经的为人师表样子,没想到在背后,他们还有这样耍无赖的可爱一面啊!
警备区的吕副政委笑着说:“老张,这么多漂亮妹子上你家,还是大学女老师,这是大好的美事嘛!咱们可是盼都盼不来啊——老张,你的艳福不浅啊!”
“哎,老吕,别说了,你就别说了——这种艳福,咱真的消受不来啊!”
张副秘书长揉着额头,一副不堪其烦的苦恼样子,他苦笑着摇头:“还美事呢,我差点被折腾得要跳楼了。老吕,你也知道的,我家的小区,那是市政府的家属楼,那群女老师抱着床铺往我家门口一站一堵,半个小区的人都围观。第二天咧,政府里就有谣言出来了,说我老张作风不正派,包了好多**,后院起火了,那些**都上我家造反示威去了,连齐声市长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关上门来跟我谈话,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老张,你这次……可是有点过分了。咱们都是组织上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干部啊,组织上对你是有期望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组织啊——奋斗了那么多年,如果在女人的问题上载了跟头,那可就太冤枉了。’”
看得出来,张副秘书长是一位很诙谐的人,在复述齐声市长的话时候,他操着一口山东口音的普通话,显得活灵活现,众人又是齐齐抱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许岩没那个荣幸能亲眼见过锦城的父母官,不过他看众人笑得那么开心,顿时心下有数了:这位齐声市长,多半是口音比较重的领导了,以至于下属们都喜欢拿他的口音来开玩笑。
等着众人欢笑过后,张秘书长继续讲述:“那天,害得我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才把事情跟齐声市长给解释了,可我瞅着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嗯嗯,老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反正,在外面有什么麻烦,你赶紧处理妥了,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啊。’——我说,这是哪跟哪的事啊,我真要在外面搞女人,那我也就认了,可问题是我一根毫毛都没碰她们啊!好不容易跟齐声市长说清楚了,可回家里,那麻烦就更大了——我老婆那边,可是好几天没让我进门了。
这还不说,我刚回到班上,又有人把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都是蜀都大学系列凶案的遇害者家属,天天举着横幅在政府门口堵着闹,举着偌大的血色‘冤’字,说什么‘沉冤不血、死不瞑目’之类——得,这事又要归我去处理。
那帮家属,说来说去,还是冲着政府想要赔偿金的,要的还不是小数,开口要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一个个还振振有词的——我就纳闷了,他们是哪来的这道理?
邓市长可以作证的,为了蜀都大学的案子,我可是被多面夹击,焦头烂额,不得安生啊!直到许处长过来接手这案子,咱才松了口气,这话是怎么说的——中央可是终于来救咱们了,亲人啊,咱们救苦救难的解放军,咱可是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满席哄堂大笑,几位女士都是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
那边,公安局的曹副局长却是也发话了——曹副局长长得比较老相,脸孔黝黑,皮肤粗糙,比起诙谐的张副秘书长,他显得比较凝重,显得忧心忡忡:“老张啊,政府这边的压力,跟我们公安局这边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们顶多就是被蜀都大学和受害者那边施加压力,可我们直接被省里和市里压迫啊!你们受的压力,我们公安局可是一样没少啊!到时候,案子破不了,那板子,可是要实打实地要落到我们身上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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