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简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那是一家很有信誉的公司。”
用军舰搭载私人货物,是驻上海美军敛财手段之一,反正也是顺路又不占用军事资源,上面对这种违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简森少校负责物资周转,他也本身就是主官,在闲置的货舱安排一些货物,没有人因为这种事会调查他。
如何装船,在哪儿卸货,这些细节问题谈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双方才握手告别。
简森安排的军舰,在三天后起航,这是替国军运送补充兵前往河北,所以棉花只能在河北卸货。
装船的时候,高非不方便再出现,所有的事均由冯一凡出面交涉,因为他有华成公司经理的身份,这能让简森更加放心。
…………
清晨。
高非打开车门上了车,刚掏出车钥匙,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信封,这应该是被人从没关严的玻璃窗缝隙中塞进来。
他四处观察着,没发现什么异常,伸手拿起信封,上面只有四个字:高非亲启。
高非撕开封口,抽出一页信笺,字迹歪歪扭扭,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水平。
——高先生,我知道你是共产党,别问我怎么知道。如果不想我去保密局揭发你,准备好三十根金条,来换取我保守秘密!时间再定!留意你的信箱。
落款是:一个被你们害惨的人!
高非反复看了两遍这封信,他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敌人使的新花样。无论是哪一种,都没什么,自己以不变应万变就好了,根本不予理会。
最可怕的就是这两者都不是,就是说有一个人确实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他要挟自己的口吻来看,这个人不太可能是保密局的人。
做潜伏工作,就是要把事情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如果这个人真实存在,怎么办?
一整天,高非都在惴惴不安中渡过,但是他不能表现出焦虑情绪,万一这是徐正勇或是别的什么人,在故意试探自己而设下的一局,过度慌张会坐实自己的共党身份。
第三天。
高非回到家里,打开门上的信箱,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不管真假,总得看一看才行,两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他一度怀疑是什么人搞的恶作剧。
但是,今天信箱里多了一封信,信封上同样是四个大字:高非亲启。
——高先生,明天下午四点钟,请把三十根金条装进一个手提箱,到永安百货对面的电话亭等我。
落款人:一个被你们害惨的人!
高非凝神沉思着,这个人反复强调自己是‘一个被你们害惨了的人’,这似乎真不像是恐吓,或者自己以为的那种恶作剧。
曲麻子监视了高非一段时间,在悦来茶馆那次,他就不敢再跟的太近,因为他感觉到了高非的疑心。
事实上,如果再有第三次遇见曲麻子,高非一定会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保密局的人监视自己,他反而很放心,那只是徐正勇疑心不减,他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曲麻子只是一个黑市商人,他没有能力全天监视一个专业的特工,最大的困难来自于温饱问题,现在天气寒冷,每天忍饥受冻的滋味儿并不好过。
权衡利弊之下,他干脆直接挑明,向高非索要自己被肖文虎拿走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