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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心,切莫去看那铜镜。”师傅说话的暖融气息氤氲在我耳后的脖颈,我的面上刹那腾起一片红热。
我的心忽然跃动得厉害,支支吾吾地发不出话,好像师傅遮盖住的不是我的眼睛,却是我喉舌。
肩膀上有一股力,将我从玉镜台前带离,四周的灯烛不知何时都亮了起来,师傅的手掌慢慢地从我的眼睛上移开。
我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仍紧紧闭着。
“阿心,我竟不知你如今是这般容颜。”
他的声音离我很近很近,气息拂在我脸上,惹得我鼻尖痒痒的。只这话听来好生奇怪,好似头一回见我,又好似久别重见。
“师傅,你说什么呢?阿心的样貌一向如此,何时”我睁开眼,正迎上师傅的脸,鼻翼微翕,一双瞳仁里映得出我的脸。他果然离我极近,我从不曾留意到他的瞳仁里有一圈琥珀的光晕,仿若有人在里头燃了两团火苗,晕出了些许火光。
我头一回离师傅的眼睛这样近,冷不防就看住了,忘了将说到一半的话说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眼前这人是师傅,又不全是,说不上来的古怪。
他忽然笑起来,眉眼嘴唇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温热的手掌托住我的面颊:“我的阿心长大了啊,生得真好看。”
我游离的神志登时归了位,他不是师傅。我抬手挥开他抚在我面颊上的手,跪坐着向后退了退。
他一怔,神情复杂地望着我,被我挥开的手朝我探了过来,因我又向后退了些许,他只得懊丧地垂下手臂。
我慌乱地从地下站起,本想尽快从这屋子出去,岂知手脚止不住地发颤,身子尚未站稳,便一脚踩住了自己的外衫,重重地滑了下去。
“阿心。”瞬息的功夫,师傅已在我身侧,一把托住我的胳膊,亏得他这把,我才未全身扑倒在地。
“走路便好好走,向来都这样瞻前不顾后。”师傅一壁搀扶这我起来,一壁满是关切地低声责道。
我疑惑地侧头瞧他,这又是我所熟悉的师傅了,前后究竟是同一人么?
“师傅,我”我弯了弯眼,冲他尴尬地一笑。
笑还在唇角挂着,话还未起头,我便又被一股无法挣脱的力道圈箍住,火热的唇摩挲在我的耳垂,磨得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低柔的叹息落入我耳中:“阿心,阿心,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不是师傅,他定然不是,我向自己断定。师傅在我幼时就将我捡了回来,过了多少春秋,他独自将我抚养大,教授我岐黄术草药方,从不曾离弃过我,何来记得不记得之说。
我支起双臂,下了狠力抵住他滚烫的胸膛,好让自己尽量与他拉开些距离。“你不是我师傅,你究竟是”
我的抵力挣扎似乎并无效用,反倒激得他愈发使力地将我往他怀中裹,那力道带着要将我的肌骨揉碎的决心。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无法顺畅呼吸,胸腔被紧紧地禁锢,心肺几乎要要挤成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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