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佩佩已然不耐烦了,“带上伯父的名刺去,哪里还有不开门的道理。我本也就没有要坐轿子上去的意思。快去。”
她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如意居内已经灯火通明。没有人会违抗佩佩的意思,便都低着头去办事了。佩佩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白芷你留着,等天亮了去娘亲那里禀告一声我的去处,省的娘亲着急。”
白芷应了一声。
水蓼虽然是个丫鬟,可是在颜家长大,又是佩佩身边的大丫鬟,做事极为妥当。不过半个时辰时间,佩佩都还没准备好。她已经去安排好了车马,侍从,此时正带着小丫鬟们把早膳送了进来。可是时辰太早,佩佩哪里有什么胃口吃。她今天穿的极素,许是去庙里,平日里爱戴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上身。只一个白玉的玉佩挂在她身上,要被她月白的裙子给含了进去一般。
水蓼道,“姑娘,因着时辰太早了。咱们这样出去到底是危险了些,于是就照着县主依仗多带了些人,也好保护姑娘的周全。”佩佩知晓她自然会处理这些,便随意吃了两口便不想吃了,她却又道,“姑娘,白云寺极远,咱们现下去,到了寺里也不知几时了。姑娘还是多用两口才好。”佩佩想了想也是,便喝了小半碗的米粥便再也不吃了。
这才带着人往外走。
城门自然是没开,可是有颜恒的名刺自然是一路直达到了白云寺。此时天已经是黑的很,半点要放光的意思都没有。水蓼给佩佩提着灯笼,微微照亮她前头的路。
这自然是不止的,所谓县主依仗,那是佩佩平日里从来都不爱带出门的。此时摆出来,不说是跟在后头的侍从,便是先去前面站在两遍的婢女,一一提着灯笼的也是不少人了。
而大丫鬟佩佩也只带了水蓼和辛夷。她道,“我自己亲自走上去,叫侍从们跟一些来便是。剩下的都在山下等着。”她手原本是搭在水蓼手臂上的,也收回来,“水蓼你跟着我走在最前面。”
水蓼呼了一声,“姑娘不可。还是叫他们先走前面吧。”见佩佩没有什么表情,便只得咬咬唇,“奴婢晓得了。那姑娘,可要封路?”
以佩佩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封的。以免她在走上去的时候有旁的什么轿子上来,可是这个时候天色太早,佩佩却有些急,摇了头便往前走了。
水蓼有些急,她一边跟着佩佩一边抬声道,“娟儿你带着人跟在后头。舒大你带着一队人跟着,旁的都留在山下。”
便跟着这突然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的县主大人一步一脚印的往山上走去。白云寺是跟着赵氏来过一次,也只有一次。她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也感觉是呆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的。她深呼吸了一下,步子便大了一些。
夜太深了,佩佩又留了大半掌灯的人在山下。整队的人便都好像拢在夜色里,只偶尔有脚步声,好像有听不清的叹息声。
白云寺上后山的禅院内也是万籁俱寂。只有唯一那么个禅房是点了灯的,里头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个暗红色袈裟的和尚执的黑子,他看着棋局有些出神。可是这棋局分明不是难解的局,他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道,“师伯,这眼看天都要亮了,您说今日有事儿要发生。总不能从这子时等到亥时吧。”
那拿着黑子的和尚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对面那个年轻些的便瘪瘪嘴,“不是师侄不耐烦,只是您也不能这样等啊。昨儿夜里你看过天象就开始这样了,您和师侄说说呗……”那年轻的挤眉弄眼到,倒是好像刚才的睡意都消散了些,“您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呀,可不能够是看错了吧。”
那和尚吹了吹胡子,正要说什么,窗下突然飞来一只黑色的鸟,这鸟皮毛黑的发亮,若不是它叫了一声怕是都不会被人发现。那和尚朝那鸟看了一眼,那鸟短鸣了两声,急促的很。他露出一个笑来,灯花突然就啪的一声爆开了,“亲自走上来?有意思了。”
“啊?师伯您倒是和侄儿说说啊……这鸟又和你说了啥啊。”
那和尚扔了手上的棋子,懒懒的看了看对面的年轻和尚一眼,“行了,你滚回去睡吧。迟一点就有贵客要上门了。我可没空招待你了。”
年轻和尚欢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在门边就转回来,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那师伯您刚才说的亲自走上来……不会就说的那位贵客吧。这什么贵客这么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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