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来人正是连醉,他领着一哨人马,截断了宋轩的去路,与阮云卿打了招呼,又朝身后挥手喝道:“小的们,立功的时候来了!都跟我上!”横刀立马,率先杀入敌阵。
连醉领着的,净是些才刚十七八岁的小太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正是爱打爱闹的时候,初入御马监时,就是为了随行护驾所用,因此平日里也教他们练些骑射,虽然不如宋辚他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兵马凶悍,可架不住这些孩子年轻气盛,骨子里自带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冲杀起来,倒也气势十足,展眼就将宋轩的残兵冲了个七零八落,朱成达护卫不及,与宋轩分散开来,教连醉一记长刀砍了过去,就将宋轩抡下马来。
连醉步步紧逼,接连劈砍,长刀落下,寒光直闪,把宋轩逼得在地上来回乱滚。头上的缨盔也滚没了,束发的簪子也掉了,发髻散落一地,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皇子,片刻就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蓬头垢面,惨不忍睹。
朱成达心道不好,连忙扔了兵器,跳下马来,冲连醉喊道:“小将军手下留情!我等愿降!只求小将军千万别伤了轩王的性命。”
连醉不敢大意,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对敌之时,再不敢有丝毫不慎。一面吩咐人将朱成达捆了,一面掉转刀头,拿刀背照宋轩后背猛的一击,将他拍翻在地,这才招呼身后的小太监们,将宋轩也一并捆上。
众人一齐动手,将朱成达和宋轩捆了个结实,宋辚的兵马到宏恩门时,连醉已经逍遥自在地坐于马上,看着小太监们大杀四方,将宋轩的残部一一肃清。
主帅都降了,剩下的虾兵蟹将也就没了什么誓死顽抗的劲头,看见宋辚的大军过来,连忙主动扔了手里的兵器,在道路两旁蹲了下来,口中不住喊着:“饶命。”
连醉一见阮云卿,立马扑上前来,“小二!你可回来了!”
翻来覆去的查看一遍,直到确认阮云卿毫发无伤,连醉才放下心来。阮云卿也欢喜非常,彼此诉说前情,又问连醉:“赵青和马诚呢?”
“你们冲进城里的时候,赵青就给我送来了消息,让我埋伏在宏恩门附近,等着接应你们。他这会儿正在舒尚书府上,新仇旧恨,恐怕今日要一并与那老贼算个清楚!”
赵青要为父报仇,这才忍辱负重进了皇宫。如今他大仇得报,能手刃仇人,阮云卿也不由得替他高兴。又追问马诚的下落,连醉直说没事,“我早将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只管放心就好。”
兄弟们都安然无恙,阮云卿欣喜之余,又想起下落不明的阮宝生来,“也不知堂兄到底怎么样了?”
他焦心不已,双眉紧蹙,宋辚连忙劝道:“这事与母后脱不干系。我们快去寻她,一问便知。”
阮云卿点了点头,宋辚交待连醉留守原地,处理善后事宜,又吩咐身后的兵将,留下一部分人接应聂鹏程等人,等大军汇合之后,就让聂鹏程封锁皇城,不许放一个人出入,再派兵将皇城内外彻底搜查一遍,以防还有漏网之鱼,混在皇城之内,伺机作乱。
众将领命而去,阮云卿二人翻身上马,问过派去捉拿魏皇后的兵将,才知道刚刚一场大乱,魏皇后趁他们攻城之际,已让陈达在前开路,护着她与宋轲、舒贵妃等人逃往丽坤宫去了。
当下不敢耽搁,宋辚与阮云卿各带了两千精兵,直奔丽坤宫而去。
眨眼到了门前,宋辚让人四面合围,将丽坤宫团团围住,又高声喝命:“开门!”
这道宫门与刚刚那座厚实坚固的城楼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用费多少力气,外面那些个如狼似虎的骑兵们,就能把门户破开。宋辚与阮云卿如神兵天降,一来便打得宋轩等人全无招架之力,禁卫军们看在眼里,服在心中,此时听见宋辚叫门,声震云霄,全都不由得心下发颤,互望一眼,问陈达道:“统领,这……”
整个禁卫军,此时只看陈达的意思了。要降便一起降,要打便一起打。
陈达守在门里,心中早已翻了好几个个儿,凭心而论,他敬重宋辚,早就觉得他才是东离真正的英主。可若论职责,他身为禁卫军统领,又不得不服从皇帝的命令,如今新亲登基,宋轲才是他名正言顺的主子,他在这里犹豫不决,都已经是大大的不忠了。
踌躇半晌,眼前猛地一亮,陈达大笑起来,甩手扔了手里的佩剑,将自己身上的官服扒了下来,也一并扔在地上。
陈达豁然开朗,与其为难半天,弄得自己上下难受,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此时来个挂印而去。只要他辞官不做,从此白丁一个,就不用再被什么规矩礼法束缚,全凭自己随心所欲就好。
“给太子殿下开门!”
陈达一声令下,禁卫军们全都禁不住欢叫出声。
习武之人都愿意服从强者,而宋辚和宋轲之间,谁强谁弱,早已一目了然。
沉重的宫门被人推开,陈达将宋辚迎进宫里,二人还未说话,就听见影壁墙后,丽坤宫的正堂大殿之中,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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