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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的热烈似乎并没减退人们对节日的欢庆之心,街上人来人往的声响不断传来,中间更不时夹带了几声孩童嬉闹的声音。
花千骨身子半倚靠在客栈中的长椅上,一手轻抚着胃部,轻皱了下眉头,自己好像吃得确实有点多了,胀胀的,早知道就收敛点,如今却因为这顿饱餐,被师父禁足客栈休息,得不偿失啊。
轻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随后从墟鼎中取出天水滴握于掌中细看,乳白透明的晶石中是今日早晨好不容易换来的一滴鲜血,鲜红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晶石中来回蠕动,熟悉的一幕开始与过去重叠,感觉当初在东方彧卿手中接过天水滴只是昨天的事,然而却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之久。
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边,窗户旁,白子画执笔立于书桌前,那抹白色的身影亦如当年,仙姿秀逸,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那一年初见,便一眼万年,当年把她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得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的他,如今,却已是与她拜堂成亲多年的夫君。
想到此处,花千骨嫣然一笑,思绪也慢慢飘回了六年前,绝情殿后山,那一场桃花纷飞,那一刹刻骨铭心……
“小骨,可愿嫁我?”
漫天飘动着随风而起的花瓣,花香充斥在四周,但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世界恍如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脑中唯独留下那声属于他的询问,眼中也只容下他的身影。
眼睛一直看着他,没有移开半点,她未答,他在等,无言对望,数不清的花瓣一次又一次自他们身旁飘过,沉默了半响,直至泛红,泪水滴落,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愿意……愿意……”
颤抖地回答,重复地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滴落,嘴角却笑靥如花。
一个月后,大婚前一晚,镜子倒影,颜素晴接过幽若手中的梳子,脸上挂着浅浅地笑容,手执起她背后的一缕长发,另一手执着梳子,动作轻柔地于发丝中至上而下梳理着。
“灵犀长大了,要嫁人了。”泛着微红的眼眶,几丝清晰的皱纹停留在眼角处,一脸的慈爱,一脸的不舍。
“娘~”
那一晚,她还是哭了,颜素晴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那一夜,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已默默地安排好一切,只是为了不让她留有任何遗憾。
第二天,大红花轿,满地红妆,在姻缘石上中滴血为盟,是誓言,也是诺言,承诺相伴永远,承诺相守不离,天地为证。
回忆结束,花千骨扬起嘴角浅笑,收起天水滴起身走到那抹白色身影身后,两只小手从背后伸出抱住他,一脸满足地靠着他的背部。
白子画停下手中的笔,低头看了眼环着他腰际的两只小手,嘴角扬起,并未推开她:“胃部可还有不适?”
摇头:“没有。”
“那是无聊了?”握笔的手快速地在纸上上书写了一行字,随即把笔放于一旁,单手捏诀,纸笺在白光闪过变成,变成一只白色的纸鹤,缓缓飞出窗外。再次扬手于桌前一挥,桌上放置的物品顿时没了踪影。
随后反手把身后的人儿拉到跟前,对上她的一脸笑意,低声轻道:“想要出去?”
花千骨侧头看向窗外,沉思了半响,最终摇头:“不了,等太阳下山后再去。”外头的炙热,她可受不了,随后又补上一句:“师父都把我养娇了。”
对于她的“抱怨”,白子画不予否认,只是淡淡地接上一句:“这样很好,不会想着往外跑。”
在花千骨还在细读这句话的意思时,整个人便被白子画抱到桌面上,一站一坐,桌子的高度让她刚好能与他平视,两人上身紧挨,双腿被迫分开,放在他紧贴桌子的身躯两旁,等意识到自己坐姿如此暧昧之时,花千骨便顿时感觉脸颊泛热,眼神随即闪烁躲开,失去了与他继续对视的勇气,四周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感到一阵晕眩,心跳也开始极快加速,如同小鹿乱撞。
看着她脸颊爬上的红晕,白子画轻笑了一声,看了眼窗外,单手捏诀,房间四周顿时被了结界包裹着,另一只手快速抱过她欲向后移的身子,在她抬头的一瞬间便已低头印上她的红唇。
感觉到腰间束带被解开,花千骨趁着双唇空隙之际急忙轻道:“师父,现在是白天……”
“嗯。”
双唇再次被封上,气息流连口中,让她慢慢沉沦其中,罗衫滑落,房内一片涟漪。
圆月高挂,万里无云,繁星闪烁,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
中秋佳节,猜灯谜的,玩花灯的,街上热闹非凡,五光十色的灯笼悬挂在路旁,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
城中的河边,河岸的阶梯上站了不少人,人们手中纷纷拿着一枚小小的水灯,蹲在岸边,诚心地写上愿望,放在河中,让水灯随波逐流。
“师父,中秋节也放水灯的吗?不是只有中元节才放的吗?”花千骨站于河岸,看着河面的点点灯火,晃了晃神。
白子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后轻道:“大概是每个地方的风俗有所不同。”
卖水灯的摊贩老板是一个白头老人,离他们仅两步距离,他们的对话他清晰听到,老人抬头看向他们,随后开口道:“你们两位想必是外地人吧。”
听到身后的身音,两人回过身,花千骨浅笑应答:“是啊,我们今日刚好路过,便留下凑凑热闹,你们这里中秋节放水灯是什么寓意的?”
老人回以一个笑容答道:“中元节放水灯是悼念仙人,中秋节放水灯是祝愿,姑娘,要不要也来放一个水灯,可以给远方的亲人带去祝福。”满布皱纹的手拿起一盏莲花灯递向前去:“来,姑娘,这个送给你。”
花千骨接过老人手中的水灯,另一手放下些许碎银藏于老人挂于一旁的布袋中:“谢谢。”
蹲于河边,小心翼翼地写上一行话语,点上烛光,放于水中。
白子画看到水灯上那远久而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丝疑惑:“为何是朔风?”
“师父,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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