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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书说道,这李平原名李奴儿,孤独伶仃,辗转各地。
到了雅通,没几日,便又让其主子知其精明能干。几个月后,便可离家为这客商在街上跑些杂活。送货、买卖、兑换银钱。雅通客商知其无家可归,亦不会偷跑,便也给他不少自由。但虽是重用,这雅通客商却不似前面狼狄主子,那狼狄骑士,一介武夫,止为效忠王庭,打仗便是了,没甚么心计。而这客商,爱财如命,吝啬之人。若让其舍得一些钱财,却似割他肉似的。
这日下午,主子命他送去几件皮货,事才办完,沿街走着,正巧路过一陶器店。也是该着出事,李奴儿一不小心,打碎人家一对大号陶锅。这可若下了塌天大祸,那店主只道要李奴儿赔偿,将其身上所收货银拿了去。李奴儿知是自己惹祸,无奈回到主子那里诉说。雅通客商听到此事,这还了得,皮鞭棍棒好生一顿乱打,又关了柴房几日。李奴儿挨了一顿毒打,又受了不少惊吓,正值初冬,柴房里无有取暖之物,寒风一吹,受了风寒便生起病来。而那主子,不顾其死活,为了惩戒,二三日竟不给饮食。
及至三日后,放出柴房,才发现已病得深重了。这奴隶对于主子来说,亦是一笔财产,若是死了,和平时家中,死一猪死一牛无异,也算损失,况且这人比起牲口还金贵许多。便是牲口生病,也得找个兽医不是?雅通客商赶忙请了郎中,这郎中来过,看了看病,已经深重,便给客商开了方子。需静养一月,各种药材补品却少不得,写好处置方子之后,郎中便告辞了。这客商忙把这费用算了一算,却发现这费用亦是不小。想想在雅通当地,买一个小奴儿,也花费不了这般银钱,两下对比,却还是舍了这李奴儿合算。便狠下心来,将他赶了出去。初冬天气,也十分寒冷,这李奴儿一身病体,没个遮掩之处,腹中无食,竟连走路也不得,只得在街上爬行乞讨。
满街街坊,见之无不哀叹其可怜,有人便从家中舍些吃食给他,但也仅此而已。哪有一个却能花得重金药费搭救于他?便是柴房猪圈也不肯让他容身。世上虽是好人多于恶人,这市坊之中,都是平头百姓,家无余资,自身难保,怎会对别人施恩。加上这世人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至亲至友,谁能为一陌生之人费力?
眼看这李奴儿便活不了几日了。这日天气尚好,李奴儿伏在街边,已是一点力气没有,正在等死。前方忽然过来一人。走到近前,盯着他看。勉强睁眼看去,却是个年经公子。细眉单凤眼,一身华丽衣裳。听客,你道这人是谁?正是那夏王梁真。此时梁真,还不是夏王,乃是一皇子,奉仁宗之命,随同使团,出使到雅通都城喀赫。国事已毕,闲住几日。梁真听说此地还行奴隶之法,好奇得很。也是想看看当地风土人情,便在大街上闲逛。可巧遇到了李奴儿。
见其实在可怜,认其是雅通人,便让身边翻译与之交谈。却发现李奴儿通晓中原、狼狄、雅通三国语言,当下吃惊不小,细细问之,知其原是中原人,了解其遭遇,心下潸然。心思这小奴儿却还真是个人才,若死在这大街之上,却是可惜了。便带走此人,同时还花了重金又叫了郎中为其治疗。李奴儿一将死之人,受得如此大恩,诚惶诚恐,却无以为报,视梁真为神。
李奴儿原主子雅通客商,见有富贵人家来争自家原来这奴儿,竟恬不知耻,又来要高价赎金。他哪晓得这梁真是何许人也。原来这梁真虽是初来雅通,但为人机警。在这几日便与雅通京畿守备司将军洪额交上了朋友,便将此事告知洪额将军。雅通本就是奴隶之制,交换一二奴隶习以为常。救李奴儿这事,在洪将军眼里无非是毫毛小事,把李奴儿原主子叫来,恐吓一番,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多嘴了。至此,这李奴儿被梁真顺利接回中原。
后至京师,将李奴儿治好伤病,又将其安置在朋友所开书院之中,学习了诗书礼仪。后梁真封为夏王,去了西山之地,时间一长,便把这李奴儿之事也渐渐淡忘。
再说李奴儿,在书院之中,因自己聪颖,各业精通。性格谦虚谨慎,自已便改名为“李平”。在京城之中,不断结交贵人,虽不是科举出身,但却有真才实学,再加上钻营有术,左右逢源。后竟坐到了暗访卫做了镇抚使。其深之当朝势力,权最重者乃是毕家,便千方百计与那毕龙交好。李平从小到大,伺候过多少人?深之人性,巴结毕龙,小菜一碟。不久便成了毕龙心腹之人。
但这李平却不是一个恶人,被那夏王梁真感召,誓要做一义士。但暗访卫指挥使现是毕龙所任,欺压良善、贪脏枉法无恶不作。但李平小心谨慎,投其所好,把事情办得即让毕龙满意心喜,又使好人也有此生机。京城人皆说,李平乃恶人圈中一真善人也。李平对夏王梁真,受了再造之恩,发誓毕生亦要报答,只是现如今,梁真已成亲王,自己哪里高攀得上?只待有了机会,便去投奔于他,舍命追随。
前一日,毕龙在暗访卫招集手下心腹,商议西山一案之事。
毕龙道:“诸位,你们皆是我的心腹之人。现有一事,与你们商议。”
两侧坐着,有镇抚使李平、千户张烈、副千户景华。
毕龙道:“现有线人来报,夏王携世子梁如,其心腹人西山省布政司李青利、藩军都司古风,同时进京。我现已知道,是为改税率一事。我兄长毕成已准备好对策撺掇圣上,这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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