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长公主闯入大正宫,皇帝惊讶有余,正待质问,公主却先自行跪下,垂眸恭敬道:“臣心有所虑,五脏皆焚,不待通报便自行进殿,请陛下治罪。”
皇帝虽有几分怒气,却因为见到一身素淡、恭敬到陌生的亲妹妹而消散,他叹了一声,绕过书桌,上前将她扶起:“朕怎会责怪你。阿靖今日才进京,一路定是风尘仆仆,怎么不多休息几日,便进宫来了?”
长公主抬首直视皇帝,声音冷凝:“臣怕臣来得晚了,这天下山河就不姓刘,改姓文了。”
皇帝呼吸急促,似是愤怒,又更似羞恼:“这话从何说起,你又如何得知?”
长公主不卑不亢:“萧太傅是子临恩师,臣与他常有书信往来。臣久不在京中,挂念陛下,便问他陛下身体如何,他回复说您龙体欠佳,许多折子都是文氏代批,臣闻言坐立难安,即刻便启程进京了。”
皇帝闻言,神情有所缓和,却没有回应她的质问,只道:“阿靖,你何苦同我这样说话,我虽不比父皇贤明,但也可让你做得一个富贵荣华的长公主。”
她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神情也不复凌厉,缓声问:“皇兄可记得当年父皇在太学所说?”
皇帝不语。
她说:“我记得,当日他来考校你和三哥功课,却对所有人说:身为刘家子孙,无论天资如何、爱好如何、行事如何,总要对的住先辈祖宗,对的住黎民山河。”长公主别过头:“阿靖虽是女流,也知道要守护社稷江山,力虽有不逮,然未敢弛也。”
皇帝看着她许久不语,最后道:“我晓得了,你的话我记得,你回去休息吧,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
“卡!”刘导喊:“不行,你们俩歇一歇,一会儿再拍。”
周围人都是一脸莫名,皇帝的扮演者关江没说什么,走到他的座位上休息。初初无奈,转身冲导演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回到小强旁边,拿了披肩随意一裹,搬起一个小马扎,坐到关江旁边。
孙小川拿着水问刘导:“你不去说说戏?”
刘导一脸傲娇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给她说?”
孙小川:这个沈初初肯定是哪里得罪了刘导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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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刘导”的初初正坐在关江旁边,十分谨慎地问:“关老师,您也觉得刚才我们对戏有些不对劲么?”
关江平日斯文儒雅,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听了这话,笑着问:“你觉得哪里不对?”
初初一头黑线:“我只是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所以来请教您了。”
关江比她年长不少,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可爱,像自己家侄女,再加上他对于新人一贯照顾,不喜欢藏私,故而坦言道:“是节奏。”
见初初皱眉,他进一步解释:“两个人对戏和一个人演出不同——你以前可能很少跟别人对戏,所以经验不足。我们每个人,在表演的时候都有自己的节奏,如果两个人节奏不同,比如对视时抬头相差几秒,是不会影响剧情,甚至可以通过剪辑做出天衣无缝的效果,但是整体气氛会不和谐,反之则不然,所以经常合作的演员往往越来越有默契,对戏的时候也会更加自然。刘导是要求严格,才会一直喊NG。”
他说得浅显,初初略一思考,便茅塞顿开,仿佛眼前原本蒙着的迷雾尽散,有一种拨云见月的感觉。
关江说的没错,她总是根据自己的台词改变神态语气,却全然忘了,与人合作的表演就如一局手谈,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完美。
她兴奋难耐,站起来抱着暖手宝冲关江鞠躬:“谢谢关老师!”
“这小丫头,”关江也是一脸笑意:“都把我叫老了。”
他旁边的助理实在忍不住:“江哥,这丫头比你小十几岁,叫老师也没错。”
关江:“……”
从关江处取经之后,接下来的戏就顺利多了。
刘导也是一脸心满意足,拍完长公主和皇帝的日常对话后,宣布其他人去吃晚饭,吃完了再回来拍一场公主府的夜戏。
孙小川揉揉酸痛的肩膀,正打算叫刘导一起去吃饭,转头却看到他仍坐在摄像机前,正跟沈初初说些什么,手指还在不停比划。
一片嘈杂之中,周围人有说有笑,纷纷猜测晚上盒饭的菜色——这是剧组每天仅有的几项娱乐活动之一。
他看着那两个人沉静的身影,突然感觉,或许沈初初不是得罪了刘导,恰恰相反,她是得了他的青眼。因为希望她更加出色,才会要求得更高,才会留时间让她自己去领悟如何能演得更好,因为导演讲出来的,总不比自己受了罪再明白过来记忆深刻。
“川哥,走这么慢,不吃了?”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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