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怎的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背后凌乱的马蹄声打乱,领头的军人一手勒住缰绳,一手举着把枪大声吼道:“收到风,光复党在南京一带活动频繁,给我仔细得搜,抓到一个我赏十大元!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街上瞬间兵荒马乱,何曰吓尿了,原以为南京是政治中心,也算是传说中君子脚下,该比别的地方安全,竟然也会有当街大批抓人的景象。她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签筹打包,收拾好招牌,一并抗在肩上,转头对何大仙说:“师父,快跑!”
师父……师父已经倒在了地上。
何曰大惊失色,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焦急喊道:“师父你怎么了!”
何大仙哆嗦着嘴唇,欲哭无泪地说:“我腿软,走不了。”
=口=!我还以为你丫中枪了!何曰额头青筋一跳,只好丢下大招牌,转过头像拖尸体一样把何大仙往街边拖,“师父,您可得减肥了,回去后酱肘子是万万不能吃了……”
她还在不停得絮叨,话说得越多心中紧张就少些,忽然她的胳膊被一阵大力扯住往旁边一带,撞在路边店的窗棂上,回过头看,几匹高头大马飞驰奔过。
何曰眨眨眼,地上的何大仙的脸上衣服上都是马蹄印,被踩得大口吐血。她忽然不敢过去了,甚至不敢看何大仙,后面的青年把她推到了何大仙身边,这时何大仙连吐血的力气都没了,气若游丝,硬撑着说:“咱师徒一路过来不容易,谁料到就交代在这儿了,你好好的,好好的……”
好好的什么?好好的活,好好的挣钱?谁也不知道何大仙最后要说什么,他就死了。何曰很害怕,这种害怕甚至都压过了刚失去师父的悲痛,这才1927年,在近代都可以算是太平年了,再过十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她这种人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如……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死了后就能回到现代继续过她的日子,听说胡歌有部新剧要播了,叫伪什么的,一直在晋江追的某个坑也快填完了,在现代说不准还能碰到何大仙,当初他是从普陀寺偷跑出来的,在现代那可是著名景点,何大仙要是在里面,年入十万不成问题。
以前跟着师父一路流浪过苦日子时,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每每看着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的何大仙,她就下不去真手自杀。如今连世上唯一熟悉的人也死了,她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越想越觉得死亡才是重生的唯一办法,于是从包裹里掏出一把剪子对着自己脖子,想了想又对着手腕,犹豫了半晌又对着自己太阳穴,尼玛当年生物课净看小说了,大动脉到底是哪根?!
“别犯傻!”青年箭步上前,抓住了何曰的手腕,“你师父死的凄惨,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
这位小哥挺会劝人,知道任何安慰都是无效的,只有提醒对方世上未完成的事才是最有用的,可惜放在何曰这儿不管用,她摇摇头,“我的能力有限,就算知道了那群人是谁,也不知道如何能报的了仇,更何况在这破世道活,就要做好了随时死的准备,被饿死被杀死得疫病死,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感觉太难受了,我还不如给自己设定好时间死吧。”
汲汲营营的人流中,青年站姿如松,他从右边口袋里取出玳瑁眼镜戴上,笑着说:“我来护你在这世道不死,好好活下去,直到我给你预定的时间如何?”
何曰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谁?”
“在下明楼。”
青年身长玉立,如月的温润光华,磐石般的稳重,还有狼一样的腹黑狡猾。
很多年后何曰同学问明长官当初为何要如此热心救她,明长官长叹一声道:“看你男孩打扮,还以为你会成为第二个阿诚。”
并不是。
不过,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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