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他也是为七宗堂效力多年的老人了,凭借出色的智谋和准确的谋划,也颇得历代宗长以及长老们的信任。
他很明白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也明白人事更替乃是常情,看来凭借此件事情功绩,崔挹必定能够大肆赚取长老们的眼球,成为下任宗主有力的人选。
而他贾先生也能凭借此份从龙之功,获得崔挹的信任和重用,在七宗堂的地位水涨船高。
心念及此,贾先生心头一热,点头道:“在下自然明白五郎君满腔心思都是在为七宗堂的未来着想,既然你认为目前并非售卖粮食的最佳时机,那么属下再给那些粮商们说说,让他们不妨等一等,待粮价上涨到极致时再行动手。”
“好,就这么办,一切有劳先生了。”崔挹一口饮干了白玉杯中的血红酒汁,哈哈大笑了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一通有力的脚步声咚咚而来砸入正堂,正是那黑面昆仑奴来了。
他行至堂内也未拱手,就这么从怀中掏出一个泥土封口的铜管,双手递给崔挹言道:“五郎君,陇右道送来的急报。”
崔挹一看铜管上所携刻的青鸾图纹,便知道此乃七宗堂最是紧急的青鸾传书,心内不禁一紧。
盖因这青鸾传书非大事急事不能动用,而且即便要动用,也须由每道掌事批准才行。
如今陇右道突兀送来加急情报,不用问一定是出现了大事。
容不得多想,崔挹肃然坐直了身子,接过铜管拨开泥封倒出里面的宣纸细读,刚看得没几眼,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铁青无比。
坐在一旁的贾先生一直在观察着崔挹的脸色,见到他如此模样,止不住皱眉询问道:“五郎君,信内说的什么?莫非是什么坏消息?”
崔挹额头青筋乱跳,眼角猛然抽搐了数下,沉着脸抓起搁在案头的白玉酒盏,狠狠掷在地下摔得粉碎,兀自怒骂道:“黑齿常之这百济****,竟敢坏本郎君的好事,实在太可恶了,气煞我也!”
贾先生神色一变,急忙拿起崔挹丢在案头的信纸展开一看,看罢之后,脸色也是变得难看无比了。
“五郎君,这……为何会这样?黑齿常之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贾先生嗓音止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崔挹重重一拳砸在了长案上面,出“咚”的一声大响,无比愤恨又很是痛惜的言道:“如此完美的一条计策,就等着朝廷用巨资购粮,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足足一百万石粮食运向长安,必定可以极大缓解粮食短缺,可惜!可恶啊!”
贾先生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吟半响断然出言道:“五郎君,若是如此,我们须得立即抛售洛阳城的粮食,否者待到黑齿常之所运之粮一到,粮价必定会猛跌。”
“好,你即刻去办!”崔挹立即重重点头,吩咐道,“现在能赚多少是多少,将粮食全部卖出去!”
贾先生肃然领命,霍然起身急匆匆的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崔挹满腔怒气无从泄,起身扬起一脚猛然踹翻了长案,出了愤怒至极的大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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