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边境劫掠,都会掠夺大唐百姓回去为奴为婢,而这些被俘的百姓几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通常都只有客死异乡的结局。
俘虏营中,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浑浑噩噩的蹲在地上,想及自己一年来从天上到地下的遭遇,当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
他名为谢太辰,乃是陈郡谢氏大房嫡长孙,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正七品县令,而且朝中还有座主——当朝秉笔宰相裴炎撑腰,家中还有一个出身于河东裴氏的妻子,可谓少年得意仕途也是一帆风顺。
然而令谢太辰万般没有料到的是,去岁春季监察御史6瑾奉帝命巡狩江南道,凭江东6氏勾结海寇一案将他牵连了出来,也使得他丢掉了官帽成为了阶下囚,若非当时他凭借心头隐藏的那个秘密求得6瑾网开一面,说不定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虽则保全了性命,但谢太辰还是觉得自己这一年过得当真是生不如死。
他从富庶繁华的江宁县沿江向西,一路徒步跋涉数千里,磨破了脚,走疼了腿,这才进入了剑南道。
而来到剑南道之后,他又被衙役押解走向了西北,又是跋涉了足足两个月,这才来到了流放之地——松洲嘉诚县。
本以为到了这里,苦难日子便已经结束了。
但却是天不遂人之愿,刚刚安定下来的谢太辰又忽地遭遇了吐蕃大军入侵,在城池陷落之后,他与这些普通百姓一并,被当成了俘虏押来了这里,而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奴隶命运。
想到这里,谢太辰更是悔不当初,忍不住唉声叹气的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当初在江宁县的时候就应该慷概就义,也算死得痛快,何必来到这鸟地方受如此窝囊之气!”
正站在旁边看押的俘虏的一个吐蕃士卒见到谢太辰蹲在那里兀自喋喋不休,登时怒声一哼扬起手中长鞭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口中大骂不休。
鞭子落在身上火辣辣疼痛,也使得谢太辰如同猴儿一般跳了起来,他虽然不明白这吐蕃蛮子骂的是什么,但是明白绝对不会是好话。
为求少受些皮肉之苦,他只能点头哈腰的拱手请罪,脸上更是充满了谄媚之色。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吐蕃将领在数名士卒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用无比生硬的汉话亢声言道:“你们这些俘虏谁会写诗作赋?”
一言落点,所有俘虏面面相觑,均是鸦雀无声。
尽管大唐盛行诗风,然而在松洲这般位于边陲的不毛之地,居住的几乎都是些不通文墨的异族人,要找出一个能诗擅赋的文人实在比登天还难。
便在吐蕃将领摇着头想要离去之时,一个黝黑干瘦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讨好谄笑道:“这位军爷,小的能够作诗作赋。”
闻言,那位吐蕃将领眼睛一亮,出言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为谢太辰。”黝黑干瘦的身影立即拱手作答。
“好,你跟我来。”吐蕃将领招了招手,转身而去。
谢太辰欣喜一笑,在俘虏们无比羡慕的目光中跟着吐蕃将领屁颠屁颠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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